第120章(2 / 2)

阿娘也攀上了于家。老夫少妻,硬是哄得那鹤发将军认下他这便宜儿子,送到江夏军镇来。 南人当他是认贼作父的孬种,北人笑他是摇尾乞怜的贱种。 除了元昊。 元昊与广平王府离心离德,见他被宗室子弟奚落折辱,如见昔日的自己,对他处处提携,恩同再造。可他曾经也就是元昊眼里那些如牲畜一般的南人,和那些被糟蹋完埋在泥坑里的农家女一样。 他幸运些罢了。 城门下等了好一会儿,守门的卫戍面颊潮红、满身酒气地赶来,眼里藏不住的淫邪。于世忠心下暗叹,也不知又是哪户的娘子遭了罪。 元昊的府门外,本该守在门边的两个人也不在,里头隐隐传来呻吟和嬉笑声。 于世忠走近些,房门打开,里头出来三两个提捞着裤子的兵士,见了他连忙低头揖礼。敢在元昊这儿淫乐,自然是得了应允,他不便说什么。 于世忠问道:“将军呢?” 身后一声低沉声线,“回来啦?” 于世忠回身朝元昊执礼,“属下回来迟了,望将军恕罪,沈县丞已经备好粮草,但前几日雨势太大,粮车不便上山,恐要多等几日。” “无妨,世子要月底才启程。”元昊凝看他,讳莫如深,“世忠,你是不是还有些事忘了说?” 于世忠心下惊骇,犹豫道,“属下……去了趟江夏,云娘子还在裴少卿那儿,并未遁逃。” 元昊冷哼:“她不会走的。” 于世忠唯唯应声,元昊指指他身后那间屋子,“去把里头收拾下,死了的没死的,都拖到靶场去交给文泰,弄完了,再来找我。” 元昊临走…

暮色逼人,山路泥泞,不便策马。

于世忠疾步而行,一不留神便踩入泥淖中。

他坐在青石上刮干净革靴上厚厚的泥渍,后颈被坠进好几滴露珠子,冰凉浸骨,引得一阵心惊胆寒。

今夜必须回营,不然备好的说辞便有些蒙不住人了。

于世忠仰头看了看天,虽云黑如墨,但雨后山林间处处挂着露,在半明半晦的月色下,灿若繁星。

这还是他第一次彻底忤逆元昊。

他本姓郑,阿爷在安陆也算小有名望,北朝人打过来,一家子都殁了,只有浸过风月的阿娘活下来,辗转又嫁了几回。

北朝占了江州,阿娘也攀上了于家。老夫少妻,硬是哄得那鹤发将军认下他这便宜儿子,送到江夏军镇来。

南人当他是认贼作父的孬种,北人笑他是摇尾乞怜的贱种。

除了元昊。

元昊与广平王府离心离德,见他被宗室子弟奚落折辱,如见昔日的自己,对他处处提携,恩同再造。可他曾经也就是元昊眼里那些如牲畜一般的南人,和那些被糟蹋完埋在泥坑里的农家女一样。

他幸运些罢了。

城门下等了好一会儿,守门的卫戍面颊潮红、满身酒气地赶来,眼里藏不住的淫邪。于世忠心下暗叹,也不知又是哪户的娘子遭了罪。

元昊的府门外,本该守在门边的两个人也不在,里头隐隐传来呻吟和嬉笑声。

于世忠走近些,房门打开,里头出来三两个提捞着裤子的兵士,见了他连忙低头揖礼。敢在元昊这儿淫乐,自然是得了应允,他不便说什么。

于世忠问道:“将军呢?”

身后一声低沉声线,“回来啦?”

于世忠回身朝元昊执礼,“属下回来迟了,望将军恕罪,沈县丞已经备好粮草,但前几日雨势太大,粮车不便上山,恐要多等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