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而求远?”
元昊闻言大喜,挥挥手,长笑道:“那便随你查吧。”
说罢又命人当堂宰鹿烹食,亥时才放裴晏回城。
临行前,裴晏犹豫再三,顿足试探道:“案发时崔长史亦在场,为免招人口舌,那位云娘子这几日在县衙颇受了些委屈,还望将军见谅。”
元昊豪饮数坛,早已呈酩酊之状。
“你随意处置……平远到底死在她手里,也该领些教训。留条命就行。”话到一半,忽又笑道,“但这女人是个硬骨头,你若喜欢,得上些刑磨磨她,等她为了活命主动贴上来,那才够味。”
裴晏眼眸微转,欠身告辞。
待人走出正堂,元昊倏地直起身,脸上已无半分醉意,招手让守在身侧的于世忠上前来。
“你明日去趟江州,等裴晏把那贱人放了,带她过来。”
“是。”
第八章 尊卑有别
孤月当空,暝色蔼蔼。 裴晏自军营出来便面色惨白,卢湛见他那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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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白的长袍沾了不少血污,还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确认过他没受伤后,拾趣地跟在后面缝好了自己的嘴。 进城已是亥时三刻,裴晏这才缓过心思来与卢湛交代方才在军营里的情形。 “这么说来,元将军与我们暂时也算是一条船上的人,那那位云娘子是否要放回去?”卢湛问道。 裴晏点点头,两人径直去了县衙。 大门紧闭,卢湛用力敲了半天,值夜的衙役才姗姗赶来,骂骂咧咧地开门,见卢湛怒目而视,又见裴晏满身是血,吓得一哆嗦,差点没给跪下,双唇不住地打颤。 裴晏没心思听他废话,直接摆摆手让人去牢里把云英带上堂。 衙役颤声道:“云娘子还在堂前跪着。” 裴晏一愣,这才想起方才走时似乎确实忘了让她回去,遂让衙役把马牵走,徐步入内。 堂前漆黑一片,那青红相间的身影如松般立着,头微微扬起,看向横梁上的横匾。 听见身后动静,云英微微侧身,借着月色斜睨了眼裴晏周身,又见他面无血色,像是比她这跪了快五个时辰的人还要虚弱,忍不住揶揄道:“大人受了这般委屈,还连夜回县衙来,莫不是要来找我出晦气的?” 裴晏凝眸沉声道:“你可知这一次,元昊不会来救你。” 云英抬眼端详他,良久,方才檀口轻启:“大人可知,只有如大人这般贤身贵体之人,才会步步为营,事事谋算,生怕一不小心丢了性命,阎罗殿里走一遭再回来,便投不上这么好的胎了。” “贱命一条,活多久便赚多久,何须那么多顾虑。大人要杀还是用刑,都利索些,别婆婆妈妈的。” 裴晏被呛得大为光火,他回来本是想平心静气地与她谈谈,反正他眼下要查的事,一看便是冲着李规和那些南朝士族去的,也不算是背叛元昊。正如初见时她说的,多个朋友少个敌人,总是好的。 但看她这样子,还说什么吃硬不吃软,分明就是软硬都不吃! 方才路上好不容易攒出的那点怜悯之意,霎时烟消云散。 “你给我好好说话!” “大人也跪上四五个时辰,再好好说句话来听听。” 裴晏刚要发作…
孤月当空,暝色蔼蔼。
裴晏自军营出来便面色惨白,卢湛见他那身素白的长袍沾了不少血污,还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确认过他没受伤后,拾趣地跟在后面缝好了自己的嘴。
进城已是亥时三刻,裴晏这才缓过心思来与卢湛交代方才在军营里的情形。
“这么说来,元将军与我们暂时也算是一条船上的人,那那位云娘子是否要放回去?”卢湛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