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住低嗔了句,可裴秀才不管他。
“你连崔氏的嫁妆都给她了,可惜啊,人家转手就要卖了换钱。”裴秀故意啊了一声,佯装恍然,“不对不对,她方才说是你让她拿去卖的,不会是前几日去嫖妓花光了钱,穷得揭不开锅吧?没钱你跟我说啊,看在一家人的份上,总不至于让你要卖亲娘的嫁妆过日子。”
堂前鸦雀无声。
卢湛下意识张嘴,最后一下板子砸下来,没憋住叫出了声。
裴晏脸色微微有些难看,缄默片刻,轻笑道:“我只有这一个女儿,母亲留下的嫁妆,当然都是她的,她爱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这下连秦攸都忍不住抬眉望去,摸不清裴晏这是闹哪出。
裴秀一愣:“你哪儿来这么大的女儿?”
“你那两个儿子都比她大,我还虚长你一岁,很奇怪吗?”
裴晏替桃儿理着散乱的发髻,嘴皮上下一碰,便开始说书,说他少时与一乐伎有露水姻缘,乐伎脱籍归乡,没了音讯,前些日子在江州重逢才知自己有个女儿,这便带回来认祖归宗。
一番话绘声绘色,将这些不上台面的事抬出来掰得仔仔细细。
裴秀无话可说,只得斥道:“莫说这丫头少说也有十三四,不可能是你女儿,就算是,贱籍所出的野种,岂能入我裴氏家门!”
裴晏脸色顿时森然,眸光如刀,语气也低沉凛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