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恨着,桃儿来典当东西,便想偷龙转凤。 “那小娘子看着呆傻,眼神竟比那赌坊里的火将还尖,抓着我就嚷嚷,我看她土里土气,纵是去爬床裴大人怕也咽不下,那玩意那么贵重,八成也是偷的,所以才想着大不了鱼死网破……” 秦攸轻笑一声,脚步也愈发轻快了。 过去他帮不了大哥也护不住小妹,如今他已青云在望,岂能再容旧事重演。 那些报不了的仇攒到一块,死这么痛快,着实是便宜了。 元琅从半个月前起,头疾便愈发严重。 临近元日大祭,除武王因战事镇守凉州外,其余诸王皆要入京面圣。吴王却称说海寇猖獗,近来连连进犯,大有要趁元日围占定海之势,他得坐镇钱唐,分身乏术。 什么分身乏术,分明是听闻他将盐池交给武王,生怕自己一入京便回不去了。扬州剿匪的这笔旧账看来也是时候该清算了。 秦攸又回禀说平阴县那几份当年凤楼那女东家替手里人买的良籍,早些时候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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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被裴晏拿走,并未归还。 他放下笔,心浮气躁,字也临不像了。 安之说那侍女是他女儿,他是不信的。推算年龄,那正是崔氏亡故,安之与裴氏决…
地白风寒,难得出了太阳,青天白日却照不进巷中。
曹敦拿着秦攸给的补品单子跑了三间药铺才凑齐,回来时那牙郎赵麻子已经躺在地上,手脚筋尽断,舌头被连根削下,扔在浑浊的双眼旁,周遭白雪殷红一片。
曹敦笑着上前:“裴大人就是平日对这些下贱玩意太好了,才纵得这家伙敢欺负到桃儿头上了,死这么痛快,便宜他了。”
秦攸擦着手上的血迹,淡淡道:“收拾干净,别让人发现,免得惊动裴大人。”
“属下明白。”
秦攸接过药材,往大市去。
他也有些日子未与祖母报平安了,太子前几日说要升他去羽林军领兵,是天大的好消息。只是临近过年,回乡的行商都走得差不多了,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个顺路的替他送信。
思及故乡,又想到桃儿。
他本以为这牙郎是受裴秀指使,故意要给裴晏难堪,循例问问好向太子复命。
没成想这出竟是由他而起。
都怪他想撮合卢湛,弄得桃儿不买那高价的柴火了。牙郎本就记恨着,桃儿来典当东西,便想偷龙转凤。
“那小娘子看着呆傻,眼神竟比那赌坊里的火将还尖,抓着我就嚷嚷,我看她土里土气,纵是去爬床裴大人怕也咽不下,那玩意那么贵重,八成也是偷的,所以才想着大不了鱼死网破……”
秦攸轻笑一声,脚步也愈发轻快了。
过去他帮不了大哥也护不住小妹,如今他已青云在望,岂能再容旧事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