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的男子,袖箭抵上颈脉,拧眉盯着前方不远处挥拳猛砸人脸的陆三。 “平哥!” 她错开地上血肉模糊蜷缩着的家伙迎上去,陆三停下手,倏地站起来挡在她面前,双唇微颤,半晌没开腔。 云英扫了眼他黑红难辨的手,大半身血渍虽都是旁人的,但手背砸得用力,磕在骨头上,也是青紫一片,瘀斑点点。 她先开口:“我没事。” 陆三咽了咽,先一把抱住她,又推开来上下摸了个遍,确认是真的没伤才敢出气。 “我早说她没事了。” 身后关循抬起头,轻飘飘地哼笑,陆三二话不说回身又给了他一拳,险些崩掉大牙。 “你下手轻点!”宋平咬牙斥道。 关循被宋平双手反剪扣压跪着,陆三这一拳把人锤在了宋平腿上,撞得他左膝一弯,险些摔倒。 云英这才看清关循的脸,微微抬眉:“原来你是倭人。” “原来你男人这么多的。”关循鼓了鼓嘴角,嗤笑揶揄,“到底哪位是正房啊?…
寒露从岩尖滴下来,顺着后颈滑至背脊,云英不禁打了个颤。
与红樱别后,她在高崖上远远看了眼沙岸边的官船,便顺着山溪往上,寻到这处石洞。洞不大,山溪横穿而过,南北各有两条出口,头顶石缝刚好漏下一缕光,映在石壁雕像上。
神似观音,形却不是。
但扬州一带,信什么的都有,是什么不重要。
反正她也不忌讳,见什么拜什么,磕过头,才拿起神像前稍有些脱水的果子吃掉。
他们发现她逃走,定然是先搜船再搜山。若运气好,这里可以躲一晚,但不能睡,大抵只能等三日。
她过去很多次以为这条命走到头了,最后都没死成。
清泉潺潺,月色明净。
若最后是死在这里,也不赖。
只是还有些念想……
云英抬眼凝看神像,缓缓抿起唇,将话咽回肚子里。
刺耳交刃随风灌入洞中,她警惕起身,贴壁走到洞口,声音越来越大,还伴随着惨叫与嘶吼。
密林间刀光粼粼,血肉横飞,一道黑影纵身而起,如虎似狼地扑向逃窜的男子。
她贴着树丛想靠近些,却听见熟悉的声音。
“留活口!”
“老子不用
椿?日?
你教!”
心口一松,云英从树丛中站起来,宋平正缚着一披头散发的男子,袖箭抵上颈脉,拧眉盯着前方不远处挥拳猛砸人脸的陆三。
“平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