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她,她嘴上没说什么,但将他送回来就走了。
本以为夜里会来,等到天亮也不见人,他就一直坐到现在。
她远比他果决。
红樱偷偷抬眼,她白天听陆郎君催问何时送瘟神,云娘子说尽快,陆郎君就欢天喜地地去找少主了。
她问宋朗瘟神是什么,宋朗一脸嫌弃地说三哥的瘟神就是云姨抓回来那男狐狸精。
“没事的,以后肯定还会有别的娘子肯娶你的。”她认真安慰道。
裴晏哭笑不得,纠正说:“男娶女嫁,男子才可休妻。”
他顿了顿,又说:“我也不会娶别人。”
一大一小,各有心思。
一个词不达意想安慰,一个言不由衷想告警,但最终都欲语还休,低头默默吃着糕点。
红樱嘴里多塞了几口没咽下去,卡在嗓子眼,咳得满脸通红。
裴晏起身给她倒了杯水,拍抚着后背温声关切。
“没事了?”
裴晏看她吃力地咽下去,伸手擦去她眼角挤出的泪花,总算笑了笑。
“慢慢吃,我不饿,都是你的。”
余光掠过一道白影,裴晏蓦地抬头,破了口的窗纸随风舞着。
云英坐在断崖上,海浪在脚底翻着白沫,载着甘守望的船徐徐远去。
飓风过后,这围岛的水雾已比她初次来时淡了些,白天偶尔已能远眺落日。
关循说,他小时候,水雾浓得要到正午才看得清日头,逢飓风便会淡一些,近年来已快遮不住岛了。
这也是他急于想改名换姓进入南朝的原因之一。
云英仰起头。
浓云蔽月,清早定能起雾,是连天公都不留人。
风吹久了心凉,她拢紧衣衫从地上爬起来,一回头,裴晏正站在树荫下看她。
四目相交,他走上前:“都走到门口了,怎么还回头的?”
“你管我。”她笑睨他一眼,“看你们吃得高兴,不想扫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