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三刻,换班的三名卫率准时替下守夜的卢湛。 穆弘一死,随行卫率皆如惊弓之鸟,虽说前几日裴晏安然归来,所有人的脑袋算是保住了。可穆弘死得是有些蹊跷的,没人说,但没人心里不在盘算。 待卢湛走远,这三人方才凑到一起嘀咕。 喁喁私语钻进门缝,程七闭眼皱眉,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也只听清没头没尾的一两句。 外面很快噤声,他无奈回到内室。 “好像是裴大人不在的时候,这边也出了些事,都相互提防着呢。” 宋平点点头,继续用烛火烧着随身带的金针。 裴晏将他们关在屋子里,四周窗户从外边钉死,唯有正门可入,上了一道锁不说,外边还有看守。 三班轮换,白天每三个时辰一班,两人守门,一人守顶。戌时换卢湛,他一人要守满六个时辰。 “听声音,还是昨天那三人。白天的两班人应该都是固定的。” 程七琢磨了会儿,低声道:“来的时候我看这里边起码有二十多人,裴大人应该是精心挑过的。” “防陆三呢。” 宋平笑了笑,用衣角包住烧热的金针,小心翼翼地掰成能顺利插入锁眼的形状。 “臭小子一直念叨着要赢过那姓卢的,念念不忘,那肯定是差得远,所以他守夜。” 程七撇撇嘴,脸上的口子还有些疼:“裴大人想靠这法子要挟娘子,怕是不成。” “当然不成。”宋平收好金针,“这么自寻死路的事,连陆三都不会干,那位大人应当不会这么蠢……” 门外有些动静,程七忙出去贴到门边听。 “吃喝都是送到门口就行,进去做什么?” 送饭娘子应道:“这日头易生热疮,裴大人吩咐要给里头那位郎君换药。” 程七闻声一怔,猛地抬头看向宋平,宋平亦会意地颔首。 看守犹豫片刻,想起裴晏确实交代过,里头的人虽要看着,但也不可怠慢,若他们有什么要求,即刻上禀。 东宫里办事的没有傻子,守门的二人一合计,便开了锁,放人进去。 “动作快些。” “多谢大人。” 送饭娘子低着头进来,把吃食一一放在桌案上,余光扫过身后大敞着的门,回落在程七身上。 “郎君把领口解开些,好上药。” 程七立刻跨步…
卯时三刻,换班的三名卫率准时替下守夜的卢湛。
穆弘一死,随行卫率皆如惊弓之鸟,虽说前几日裴晏安然归来,所有人的脑袋算是保住了。可穆弘死得是有些蹊跷的,没人说,但没人心里不在盘算。
待卢湛走远,这三人方才凑到一起嘀咕。
喁喁私语钻进门缝,程七闭眼皱眉,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也只听清没头没尾的一两句。
外面很快噤声,他无奈回到内室。
“好像是裴大人不在的时候,这边也出了些事,都相互提防着呢。”
宋平点点头,继续用烛火烧着随身带的金针。
裴晏将他们关在屋子里,四周窗户从外边钉死,唯有正门可入,上了一道锁不说,外边还有看守。
三班轮换,白天每三个时辰一班,两人守门,一人守顶。戌时换卢湛,他一人要守满六个时辰。
“听声音,还是昨天那三人。白天的两班人应该都是固定的。”
程七琢磨了会儿,低声道:“来的时候我看这里边起码有二十多人,裴大人应该是精心挑过的。”
“防陆三呢。”
宋平笑了笑,用衣角包住烧热的金针,小心翼翼地掰成能顺利插入锁眼的形状。
“臭小子一直念叨着要赢过那姓卢的,念念不忘,那肯定是差得远,所以他守夜。”
程七撇撇嘴,脸上的口子还有些疼:“裴大人想靠这法子要挟娘子,怕是不成。”
“当然不成。”宋平收好金针,“这么自寻死路的事,连陆三都不会干,那位大人应当不会这么蠢……”
门外有些动静,程七忙出去贴到门边听。
“吃喝都是送到门口就行,进去做什么?”
送饭娘子应道:“这日头易生热疮,裴大人吩咐要给里头那位郎君换药。”
程七闻声一怔,猛地抬头看向宋平,宋平亦会意地颔首。
看守犹豫片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