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不疾地跟上,与她始终隔着一段距离。 这些日子他想尽了办法,厚着脸皮留在她那儿,亲吻相拥,云雨交缠。许多次她伏在他怀里,身子软了,心大概也软了些,还会捧着他的脸啄吻。 但他话一到嘴边,她就像只戒备的花狸,瞬间变脸翻身,让他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她定是知道他想求什么。 但她不想回答,便不让他开口,算是刚刚退潮的情意留下的一抹痕。 他们之间像被两根筋栓着,因缘际会缠在一起,解来开便要南辕北辙,越是拼命不松手,身上的筋便缠得越疼。 但只要放开手,便是天各一方,再难相逢。 他不甘心。 海浪渐渐
春鈤
近了,裴晏走到船边,原本垂到沙岸上的绳梯不见踪影。 卢湛明日便去定海与陆三会合,一切顺利的话,七日后他就要启程去钱唐,是连眼下这般不清不楚的日子也很快要走到头了。 一道浪冲来,白沫浸过他脚踝又迅速退去。 民为水。 她让他好好待在船上,不要往下看。人人都想往上爬,她却只想回到水里去。 他也曾这么想过。 他学会了杀人,学会走街串巷。赌坊茶寮,市集铺子,什么都盯着学。 他们是罪臣家眷,是头顶上悬着刀的灾星。他想若真有那么一日,他可以带着阿娘逃,像那些淡泊名士,遁隐山林,做一对寻常母子。 而后平反回京,金尊玉贵的裴夫人,却似入了夏的红药,一天天枯萎。锦衣绣袄遮不住她身上的紫痕,银屏金屋也挡不住那夜夜鞭挞淫虐的惨叫。 风雨刮落了叶,不出半日就有人去清扫的地方,却人人装聋作哑。 阿爷落难,他们避之不及,一朝平反,又忌惮他与天子的君臣之谊,不敢置喙。 他们…
皎月挂枝,树荫下两道倩影贴在一起,一个面红耳赤,一个眉飞色舞。
裴晏伫在门边没动。
他的女儿,他的卿卿……他遥不可及的美梦,生怕一靠近便如云雾散了,只遥遥看着。但就是看着,嘴角也止不住地上扬。
也不知在说什么,桃儿眉间时紧时松,羞赧慌张,下意识抬眼,正好与他四目相交,脸瞬间红到了脖子根,倏地起身跑开。
云英直起身睨他,喜色骤散,转身就走。
裴晏心有犹豫,不徐不疾地跟上,与她始终隔着一段距离。
这些日子他想尽了办法,厚着脸皮留在她那儿,亲吻相拥,云雨交缠。许多次她伏在他怀里,身子软了,心大概也软了些,还会捧着他的脸啄吻。
但他话一到嘴边,她就像只戒备的花狸,瞬间变脸翻身,让他哪儿来的回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