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1 / 2)

她一声唤,暗处的人影猛地一动,一柄白玉清脆地掉到地上,顺着滚到她脚边。她低头看过去,却被一喝:“妙音!”

她抬起头,笑着说:“琅哥哥,你在做什么,怎的一身汗?”

他这才从暗处走过来,束好衣衫,温声说:“刚练过角抵。你怎么来了?也没人招呼你?”

她红着脸:“是我不让他们跟着,琅哥哥,阿爷将我许给了裴中书的侄儿,你与他交好,他人怎么样?”

他一愣:“你是说安之?”

“嗯。”

缄默须臾,头顶才传来一声笑。

“他很好。”

他推着她出去,一脚将那柄白玉踢进桌案下。

海浪潺潺,已为人妻的谢妙音抱紧自己的夫君。

“承平,那是个玉势。”

??第一百一十八章 隰桑

昏时,车舆碾着残霞徐徐往观塘门去,骏马雕鞍,镂金铺翠,与周遭被污泥浊水泡烂的屋舍格格不入。 车在柳巷口停下,内侍探身撩起珠帘:“殿下,到了。” 一张脸抹得素白的吴王捂着鼻子下车,刚迈出一步便踩中了水坑,革靴上溅出一排泥点子,内侍慌忙伏下身用袖口擦拭。 元晖扫了眼巷内那半尺深的积水,一脚将人踢开:“这鬼地方,一进一出哪有不湿脚的。你确定萧绍在这里头?” 内侍谄笑道:“是。” 这几日城中酒肆赌坊都被萧绍砸了场子,甭管男女,统统扒光了验看。也不知是哪里来的脸嫌他派人帮着找打草惊蛇。 但聪明人可不能与这半人半畜的恶鬼计较,他只下令让县衙的人莫管闲事。 “高床软枕不睡,偏要窝在这臭水沟里,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元晖在心头骂着,拎起衣摆,踮着脚往里走。 顾廉今日一进城便到他这儿唱了一出大戏,痛心疾首地报裴晏的丧,说什么剿匪归途被倭人偷袭。船沉了,人也没了,秦攸拼死将贼寇一网打尽,但却受了重伤,还在定海养着,生死未卜。 “待祭典结束,老臣再赶回去收拾残局,但愿龙王庇佑,届时秦校尉能转危为安。” 老狐狸。 元晖懒得戳穿,萧绍似乎是冲着裴晏来的,他得抓住机会做个顺水人情。 若刘舜与元琅生了嫌隙,那他也不必发愁当初阿爷竭力反对立元琅为太子那笔旧账了。 当下便草草将顾廉打发走,更衣下山。 转了几个弯,进了间小院,隔着门都能听见里头嘤嘤泣声。 内侍敲开门,屋内十余个全身赤裸的娘子有站有跪,萧绍正钳着个枯瘦娘子的下颌。 “萧兄。”元晖笑着站在门边。 萧绍眼尾扫过,指骨上套的钢刺顺着手上娘子的脸颊划开一道口,见了血,他便将人猛地扔开,跨步而出。 “吴王找我?” 元晖转笑为愁,故作惋惜地将顾廉那出戏又唱了一遍,临了不忘嘱咐:“萧兄若需要帮忙,尽管开口。” 萧绍想了会儿说:“带我去见那女人。” 元晖愣了一瞬,看向身旁,内侍会意地说:“沈娘子应已在灵隐山脚那间道观筹备祭典了。” 萧绍转身就走,元晖急忙拦下…

昏时,车舆碾着残霞徐徐往观塘门去,骏马雕鞍,镂金铺翠,与周遭被污泥浊水泡烂的屋舍格格不入。

车在柳巷口停下,内侍探身撩起珠帘:“殿下,到了。”

一张脸抹得素白的吴王捂着鼻子下车,刚迈出一步便踩中了水坑,革靴上溅出一排泥点子,内侍慌忙伏下身用袖口擦拭。

元晖扫了眼巷内那半尺深的积水,一脚将人踢开:“这鬼地方,一进一出哪有不湿脚的。你确定萧绍在这里头?”

内侍谄笑道:“是。”

这几日城中酒肆赌坊都被萧绍砸了场子,甭管男女,统统扒光了验看。也不知是哪里来的脸嫌他派人帮着找打草惊蛇。

但聪明人可不能与这半人半畜的恶鬼计较,他只下令让县衙的人莫管闲事。

“高床软枕不睡,偏要窝在这臭水沟里,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元晖在心头骂着,拎起衣摆,踮着脚往里走。

顾廉今日一进城便到他这儿唱了一出大戏,痛心疾首地报裴晏的丧,说什么剿匪归途被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