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晖眯眼笑看顾廉:“你看,裴詹事替你把价钱都出好了,还不谢谢人家?”
顾廉含笑作揖:“殿下英明。”
“是么?”
裴晏不客气地打断:“顾廉欺瞒朝廷,豢养贼寇,以私盐替换官盐,从中谋利。伙同倭人,夜袭羽林军,意图杀人灭口在前,软禁秦攸,逼其与他同流合污在后,桩桩件件,都是重罪。殿下若想包庇他,还是先想想,该如何堵住外头那数千张嘴。又或者……”
他笑了笑,垂眸饮尽案前那杯黄酒。
“死于飓风,那是天灾,葬在东海,且算人祸。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我自龙宫归来,上了吴王府的马车,殿下可得给我编个像样的罪名,好向朝廷交代。”
元晖脸色沉下来,裴晏此番是代天巡狩,若死得不明不白,元琅定会以此为借口插手扬州。
他瞥了眼顾廉,难怪这厮要将秦攸困在定海。
正犹豫间,内官匆匆来报,说羽林军已在灵隐山下扎营,秦攸正在西门外求见。
顾廉脸色大变,揪着内官衣襟:“羽林军?来了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