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 / 2)

卢湛凑上前去,总算看出个究竟来,裴晏在案前摊开的几幅画,画的竟是同一个地方。

“你再看题字上的落款,一开始的这些,景和人都各不相同,看布置应是城中女闾馆,或是酒肆。从这一幅起,便都在同一个院内了。”

裴晏边说边将同一景的画卷在地上一字排开,不堪入目的画面毫无遮掩地往卢湛脑子里钻,他拧着眉,总算看出些端倪。

“大人,这几幅同一院落的画,似乎……一直都是同一个女子。”

“嗯。”

裴晏冷眼看着面前的几幅春宫,脸色略显阴沉。那画卷上的女子只有一人,但男子却不止一人,尤其是最近的几幅里,甚至出现了一些像是刑审才会用到的器具。

画上的一草一木都与题字上的时节相匹配,赵焕之这些画,要么是写生之作,要么便是他从这院中回来后凭记忆绘下的。无论是哪种,都说明这个地方,是他常去的。

高门大户虽皆蓄有家妓,但如这画中一般之事,实在有辱斯文,只在北朝旧族聚居之地偶有发生。先帝南下后,一心变风易俗,更是修正律法,严令禁止此等行径。

能受邀去到这院中的,定是知根知底的相熟之人,且绝非寻常人家。

赵焕之信中所说的那个盐商,或许就是这画中的某一人。

裴晏卷起其中一副递给卢湛,把其余的收回架上。

“先找到这个地方。”

卢湛犹豫道:“此事……是否得绕过杜县令?”

今日裴晏是有意支开杜正这个跟屁虫,他倒是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