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英见裴晏也吃饱了,便起身扯扯他衣袖,朝隔壁使了个眼色,认真扒饭的卢湛立马警惕地瞪着她:“你要干嘛?!”
云英嗔他一眼:“如果孙荡就是莹玉说的那家伙,那他兴许来过江夏不止一次,万一见过我,我就这么去,岂不是打草惊蛇?得换张脸。”
卢湛一愣,想起上回只见过她卸下易容面膏,顿时有些好奇:“我也去!你休想支开我!”
说罢三两口吃完,兴致勃勃地跟在裴晏后头去了隔壁。
行囊里的东西一字排开,云英娴熟地搅拌着面膏,拧出一小坨来用刀抹在一片如发丝细的渔网上,又垫上铜片,在烛火上来回轻烤,待面膏半干结为凝脂状,这才往脸上贴。
“镜子拿好。”云英瞪了卢湛一眼,卢湛这才回过神来,举起铜镜。
裴晏凝眸看着,想起先前他捡到的那只几乎能以假乱真的手臂,后来没两日便有些臭了,皮肤开始也变黑,他切开来发现里头原来混着肉泥。
她与她那个情郎的手法,看来是不太一样。
云英叫了好几声裴晏才回过神,夏日闷热,她也不用扮成男人,便只贴了鼻子与颧骨两侧,但看上去已是判若两人。
“大人这么出神,莫不是恰好像了你心里惦记的娘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