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有府邸么。

寒章说,你一口一个义兄,果然是随口叫的,心里根本没有义兄。

赵小夺嘟囔道,哪儿能,义兄你胡说。

他看着寒章,不情不愿地说,那我给义兄留间院子,义兄要是想来住了,就来。

寒章气笑了,掐他的脸颊,把腮帮子肉都掐红了,赵小夺嗷嗷叫地掰他的手,才说,省省吧,真当义兄稀得你的破烂屋子。

赵小夺揉着自己的脸,说,我的才不是破烂屋子。

后来赵小夺去守皇陵,成了守陵太监,一辈子要守在皇陵。守陵太监是苦差,不啻于发落,屋子年久失修也没人管,很是简陋,雨时顶上漏雨,淅淅沥沥的,门前栽了两树枣儿树,歪歪斜斜很有些年头。

有一年寒章喝醉了,不知怎的,发了酒疯,竟孤身骑马疾驰几十里,去了皇陵,醉醺醺地倒在赵小夺门口,叫,小夺,开门。

赵小夺披着衣服,被吵醒了,脸色不好看,眉眼沉郁地看着寒章。

寒章看着赵小夺,恍恍惚惚的,好像时光回溯,面前的青年还是那个会软乎乎地叫他义兄,满心信赖,被他折腾得不行,只要他随便哄哄,就又会气鼓鼓地钻进他怀里咬他的小豹子。

寒章胸口情绪激荡,失了控,对赵小夺露出个笑,轻轻叫了声,小夺。

寒章说,小夺,义兄……义兄来看你。

他朝赵小夺伸出手,赵小夺却退了一步,说,寒章,要撒酒疯去别处撒。

他冷冷道,你看看这是哪儿!

寒章听着他口中的寒章二字,心口发疼,茫然地四下看了看,说,这里不好,小夺,义兄来接你回家。

赵小夺漠然道,这里就是我的家,你喝醉了,我让人送你回去。

寒章说,你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