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的目光刷地投了过来,寒章哑然,拿扇尖抵着额角无奈地叹了口气。

赵小夺悻悻然,顿时抓着寒章的手拔腿就跑,活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北风如刀,刮着脸颊,送来了模糊不清的脚步声,齐刷刷的,寒章再熟悉不过,是锦衣卫的脚步声。

他曾让锦衣卫去拿过许多人,只是没有想到,有那么一天,锦衣卫会闯入他的家,将绣春刀对着他。

寒章心里很平静,他突然记起有一年,杨贺对他说,寒章,这些年,你后悔过么?

寒章愣了愣,杨贺性子冷淡,二人虽是义父子,却和亲近一些的上下属无异。

寒章聪明,自然知道杨贺的意思。

他跪坐在杨贺面前,说,义父,寒章行事,从来不悔。

杨贺深深地看着他,靠着软榻,一只手搭在锦被上,他抬了抬手,五指细长瘦削,不堪摧折似的,却握着南燕不知道多少人的生死。杨贺说,义父握了两辈子权势,权势虽好,可如今却觉得,有些东西和权势相比,更为重要。

寒章睁大眼睛,怔怔地看着杨贺,杨贺面容苍白,神色平淡,眼神也从容。

这话实在不像是杨贺说的,寒章太惊讶了,一时间竟没注意到他说的两辈子,轻轻叫了声义父。

杨贺笑了一下,道,都说权势如过眼云烟,其实对也不对。寒章,你叫了我这么多年义父,我有一句话,听不听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