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均由徐照白调配……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说完这?些?,梁珞迦没有如释重负,她仿佛被人自后脑击打了?几下?,如梦方?醒。
她不能脆弱,从走到这?个位置起?,她就已经彻底失去了?脆弱的权利。
国舅的安危由太?后发诏最为妥当,众人接领旨称是。
太?医终于?赶来,但太?后没有离开的意思,她吩咐沈宜:“让太?医给陛下?诊脉,开一副安神的药,哀家一会儿亲自过去,先带下?去吧。”
说完,她用颤抖的手,将儿子递至沈宜面前。
沈宜自始至终半低着?头,抱起?小皇帝的手臂稳健如常,唯有指尖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轻颤。
孩童的哭声消失,成年人又可以用残忍的、毫无委婉的方?式议论一个人的生死。
梁珞迦站起?身来,向熊飞战战兢兢开口:“那……度云关军治监在?峨州的三?千人,是否也一并搜寻?”
“不必。”梁珞迦的声音在?恢复冷静后仍旧尾音不住轻颤出悲恸的意味,“掩埋人畜尸首也是当务之急,不然即便?国舅或者,疫病传起?,又有谁能保证受老天?的照拂的幸免?”
“国舅吉人自有天?相,此时?无有消息,或许也是最好?的消息。”梅砚山恭敬道。
然而,梁珞迦却只是静静看着?他说道:“哀家的兄长或许真的吉人自有天?相,但此难若有人为之危虞,又该当何论?”
此话让四下?皆惊,连姜熙的第一反应都是太?后莫不是伤心糊涂了?。
但他转念一想,竟也不是没有可能:“太?后的意思是,国舅之坠落失踪,或许是有人刻意为之?”姜熙立即跟上这?句话。
梁珞迦不想授人以柄,但也不愿排除她心中最大一个可能。
就在?方?才,那种噩耗传来前莫名的焦躁仿佛是一种暗示,暗示她与兄长血脉相连心意相通,兄长处于?危难,她自然有些?感召。
自己的兄长是何等算无遗策的顶尖英略之士?他不会轻易让自己深入险境。
除非有些?他也无法预知的危险,比如他知道了?什么不能知道的隐情,不得不被人视作必除的隐患。
她不能排除这?一可能。
“给徐照白去一道密旨。”梁珞迦声音冷冰冰的,与窗外溶溶春日格格不入,“让他给哀家查清楚,国舅出这?意外,到底和所涉定阳王之案有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