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汪!”
完全没有被她的尖叫威慑到,面相凶狠的哈士奇还在狂吠,显然是对她这个气息陌生的不速之客感到气愤。
指尖已经开始颤抖,陈霜见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膝盖下意识发软,瞳仁瑟缩,恐惧在瞬间便遍布全身。
“别、别过来……”连声腔都在战栗。
“汪!”
“巧克力,回去。”
男人强而有力的手臂伴随着他低沉,且威慑力十足的呵斥一起靠近。
手腕被扶握,毫无预兆地被扯入一个怀抱,陈霜见顾不上太多,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睛,强迫自己调整呼吸,不去看那只可怕的大狗。
她紧紧咬着牙,额头抵在男人胸口,连深呼吸的节奏也是凌乱缓慢的。
这时,别墅的佣人急匆匆跑来,在主人家警告的眼神下迅速拉紧狗绳。
“别怕,没事了。”谢景愠垂眸安抚,不自觉将她搂得更紧了。
他不知道,她原来怕狗。
他的声音似警铃,渐渐拉回了因惊恐溃散的理智。
鼻尖萦绕着独属于男人的雪松沉木香,不是市面上常见的男士香水,而是一种更低调、更复古的气息。很好闻。
颤巍巍抬起头,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眼尾的润意:“那是你的狗吗?”
不动声色地帮她擦去,谢景愠解释:“是我妹妹的,她人在美国,狗暂放在我这里。”
“放心,马上就会送走了。”
死死咬着下唇,疼痛在渐进中遏制恐惧,可她仍不敢转头:“……‘马上’,是多久?”
“五分钟后。”
说着,他看向不远处的管家:“先把狗送回谢斯羽的住处,安排人看护着,等她回来。”
管家忙不迭:“明白。”
冷静很快回笼,她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失态模样,立刻抽回被他拉住的手,后退半步拉开距离。
故作严肃地咳了咳:“那个,我不是怕狗,我只是比较有爱心,不想伤害它。”
谢景愠扬眉,像是听到了什么趣事,但很给面子地点头:“嗯,看出来了,谢太太是很优秀的爱心人士。”
陈霜见:“……”
他是在嘲笑她吧?
绝对是吧!
还是那种皮笑肉不笑的阴阳怪气!
才改观不久的好印象瞬间被她气呼呼地扣到负分,也不承认是自己敏感或者小气,她故意道:“那还是谢总更厉害喔,连那么凶的大狗都怕你,你说刚出生的婴儿看到你会不会也不敢哭了呀?”
谢景愠眯了眯眸:“陈小姐,我对你的态度是不是太好了些?”
“哎呀我乱讲的,谢总高大帅气、英俊潇洒!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下意识心虚,陈霜见转身就进到别墅里面。
谢景愠落后她几步,神色是无奈又纵容的。
因为习惯用人在精不在多,偌大的别墅算上管家不过三个人。
其中两位阿姨分工明确,餐饮和打扫都有相应负责。
得知太太是港城人,负责餐饮料理的罗姨还特地做了一桌子的港式风味。本来是想着让太太一解乡愁,但是没想到后者全餐就动了几根绿叶菜。
注意到她连米饭都只食了两三筷,谢景愠询问:“不合胃口?”
“没,只是我减肥,习惯晚餐少吃。”
“你还需要减肥?”谢景愠皱眉,想起不久前将她拉入怀时的触感,掌心无意间触及她的腰侧,粗略估算,拢共没几两肉。
吃过晚餐,谢景愠要还要处理工作,陈霜见则先跑去洗澡。
站在淋浴喷头下,余光被几样男士专用的洗护用品占据,她才切身处地地感知到,这是他的领地,每一处,都是他的气息。
心口不自觉地晃动,她深呼吸,不断默念让自己冷静下来。
洗个澡而已,她有什么好胡思乱想的!
他又不能现在就冲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