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轻轻划过他的喉结,她清楚看到那里的动态变化,像是发现了新奇的玩具:“谢景愠,你是不是紧张了?”

“是,”坦然承认,甚至并不觉得难为情,他看着她,掌心正捏扶着她的脚踝,微微用力:“陈霜见,你低估了自己,也请别太高估我。”

第一次听到有人能把这种话说的这样崇高,陈霜见手上扯着他的领带,猛一发力,逼迫他主动靠近自己。

控制在一个合适距离,鼻尖堪堪错开后,她又后仰。

当事人摊手,佯装无辜:“啊?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诶。”

将她的演技尽收眼底,谢景愠眯了下眸,薄唇边缘噙着笑:“没事,我教你。”

男人的脸越来越近。

第一次在他眼中捕捉到浓烈的侵略性,陈霜见瑟缩一瞬,意识到不妙,条件反射地就要躲。

紧张地闭上眼睛,但出乎意料的,她以为的事情没有出现。

不禁错愕,这时耳畔传来一节短促的笑音。

意识到被耍了,陈霜见立刻瞪大眼睛,彻底奓毛:“谢景愠!”

“嗯,我在。“

笑意始终,他松开了她的脚踝。

迎着那双怒气满满的眼睛,谢景愠也不解释,站起身,临走前还拍了下她的脑袋:“爱恶作剧的坏孩子,还不快去洗澡睡觉。”

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陈霜见不自觉地摸了下被他拍的头顶。

视线没来由地黏上他,跟着那道身影上了两级台阶,又在他好像要回头的一秒钟迅速别开。

她咬着唇瓣,不甘心承认刚刚那一瞬间,自己居然在期待有什么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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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霜见难得地做梦了。

梦里,她整个人浸泡在水中,身体好像不受重力影响,浮浮沉沉,被一只强劲有力的手臂圈住腰身。

他从后面紧紧贴着她,灼热滚烫。周围雾气缭绕,她试图回头,却看不清他的脸,气息交织混乱,伴随着她的挣扎,他将她紧紧囚锁。

一场了无痕的春梦,色彩鲜艳到她不敢回忆。

更无法诉说的,是梦里的人。

即便是醒了,那真实的触感也难以忘怀,她大口呼吸,试图将自己从梦里释放出来。

身体变得异样又难受,她第一次有这种浑身上下都兴奋到战栗的感觉。

潮热,恍惚,汹涌。

以及疯狂到几近失控的刺激。

越不想去回忆,偏偏脑袋里全都是,陈霜见烦躁地捂住脸,但更多的是羞耻。

啊啊啊全都要怪谢景愠这家伙!

她明明是德智体美劳健康发展的典范,居然会做这种少儿不宜的黄色梦!

因为是礼拜天,她不用去编辑部工作,睡又睡不着,算着设计大赛的时间,索性决定去画稿。

出卧室门时,还和某人撞个正着。

心里正窝火,她气鼓鼓地瞪过去,谢景愠一顿,不明所以:“大小姐,我惹你了?”

“你长得太丑,有碍观瞻。”陈霜见头也不回地下楼。

谢景愠:“……”

作为陈霜见的研究生导师,成敬贤是在临下班时看到的稿子。

深知她画稿的速度,要么就一直拖,要么就一股脑地完成,惊喜于眼前的高质量初稿,成敬贤笑得合不拢嘴。

“我说你怎么不着急,原来是有好东西藏到最后啊!”

陈霜见有些不好意思,道:“其实之前确实没有,只是今天上午正好有灵感,直接就画出来了。”

“不错,真的很不错。”

毫不吝啬夸奖,成敬贤又看了再看:“以蛇元素设计戒指在业内并不罕见,但你这套对戒的设计稿妙就妙在将重点突出在‘蛇口衔宝’,正好与伊甸园的故事对应上,灵感是来自《圣经》吧?”

实在是不能说真话,陈霜见一脸严肃,郑重点头:“对,就是《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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