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细得过分了,好像他一只手就能圈握住。

不久前的一幕又出现。

是纷飞的发丝,是随着她旋转却掠起的布料,他看得很清楚,她膝盖内侧有一颗朱砂红的小痣。

“你、你干什么,不许过来!”

被她这副警惕性满满的防备表情逗笑,谢景愠哑然,没有再靠近,反问:“不是连我准备的接风礼物都不屑一顾吗,怎么,现在又怕我吃了你?”

后知后觉地想起那只被冷落的礼物盒,陈霜见下意识问:“礼物是你经手的?不是让助理安排?”

谢景愠沉声:“重要的事情,我习惯自己解决。”

“喔。”

陈霜见低下头,随手将抱枕搂紧,不想承认因为那组词而乱了阵脚。

看穿了她此刻的状态,谢景愠从衣柜里取出更换的衣物转身去了浴室。

等再出来时,他看到她已经把自己卷成团,侧躺在枕头上“睡着了”,要不是眼睫毛时不时颤动,倒真能拿座金像奖。

不经意地翘起唇边,他走到大床的另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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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霜见是睡醒后,才意识到昨晚突然下了暴雨。

才刚停不久,玻璃窗外是郁郁葱葱的花园,一派雨膏烟腻。

有不好的预感,她拧了拧眉头,转头看向已经换好衣服的谢景愠,试探地问:“昨晚有奇怪的事情发生吗?”

谢景愠语调很淡:“没有。”

那就好。

发自内心地松了口气,陈霜见忍不住想,看来新约的心理医生水准很高嘛,这才治疗了两次,她的后遗症就大有转变。

没有发现自己的表情变化被人看了去,陈霜见笑盈盈地抱着要穿的衣服去浴室里换。

两人是一起下的楼,餐厅里阿姨们已经把早餐都摆好了。

陈霜见的恶习之一,就是不注重早餐。有时候睡过头了,就连着午餐在一个早不早晚不晚的时间一顿解决。要么,就干脆省掉不吃。

但显然,在谢家二老面前这种生活习惯是不被允许的。

临走前,庄珮文特地让人从冰箱里取出自己亲手做的冰淇淋,热络地表示让陈霜见带回去吃。

刚想答应,耳畔就先一步传来代替拒绝的话。

“奶奶,她坚果过敏,吃不了。”

庄珮文和陈霜见皆是一愣。

前者意外事件本身,庆幸还好现在知道。而后者则是意外不已地偏头去看开口的人,完全没想到,他居然会知道。

离开谢公馆的路上,陈霜见还是没忍住,扯了扯身边人的袖子。

暂停工作,谢景愠转头看她:“怎么了?”

“你怎么知道我坚果过敏?”她开门见山。

谢景愠云淡风轻:“猜的,运气比较好,猜对了而已。”

陈霜见:“……”

这理由,怎么,我看起来像傻子是吗!

强忍住疯狂翻白眼的冲动,她挤出笑容,却是狠狠咬着后槽牙,阴阳怪气道:“哇!那谢总真是太厉害了,这都能猜对!有这种超能力,应该去拯救世界才对嘛!”

不等他开口,陈霜见又抬起手不容置否地取下他鼻梁上的眼镜。

才戴上没五分钟,现在就换了主人。

自顾自地佩戴好后又向他示威,她故意这样说着:“我今天的衣服刚好缺个眼镜搭,归我了。谢总不会小气到连个眼镜都不舍得吧?”

对上她劲儿劲儿的坏笑,谢景愠颔首,很是淡定,只道:“归你了。”

说着,他从善如流地从储物盒里又拿出一架新眼镜,款式和颜色一般无二。

有些无语地看着他,陈霜见嘴角一抽:“谢景愠,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什么?”

“特别骚包的波斯猫。”

“……”

收回视线,谢景愠没应,端着平板继续投入工作。

陈霜见就读的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