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霎那,我的周围爆裂出无数火花,至此我才注意这块平地站满了人,他们戴着样式不一又极尽诡谲的面具,身穿多色混合的服饰,相似的尖锥帽,栩栩如生的兽面,隔得再远的人也会偏头望着我。
我咽下唾沫,嘴唇发干,手指轻微颤动却不自知。
“不是,我”
又是一声巨大的异响,在我的身后爆发。我的耳膜几乎要在一瞬间破裂,脑神经一个劲地突跳,我僵硬地转头。早晨还是冷清肃穆的石台,已然变得怪诞诡奇,摇晃不定的火光,以及矗立正中两侧的人,一人面戴流苏式的银饰,遮住鼻唇,仅露出一双黢黑的眼。
另一人也戴同款的面罩,遮住的却是眼鼻,只能见唇瓣微抿。
不算明亮的焰火从台上一路燃至台下,鼓面一样的物件垒作台阶,高低接续,一直延伸至我的脚下。
戴兽具的男孩倏忽出现,他站在那堆鼓之上,摆身而旋,早先飘过眼前的系带再次迎动,做出诡谲的动作,连成奇异古怪的舞步。
“祀躬。”
“黎伏。”
左右两人一呼一应,曳曳红光下,模糊他们的具体特征。连绵起伏的火犹如缠裹成一枚血红的茧,使我困囿其里,危险的气息侵犯着每根神经,导致它们疯狂叫嚣、绞痛,额角的青筋不断绷紧,仿佛是在警告我:若是还不逃,便再也逃不了。
晚上好(挥手)
铱一03796⑧⒉1群,還有其他H篇
11
跑!
身体比我更快作出反应,拨腿就跑这四字形容的恰如其分,我的确跑了几步,可霎时周遭的人动了,他们乌泱泱地逼近,亦如倒灌的海水挤压淹没我,合着一连串的歌乐声,我被推搡着后退,直至把我挤到距离最近的鼓面边上。
鼓面上的人依然在跳舞。
鞋跟跺着鼓面,声声震动,反像人代替了鼓缒的作用。
这些寨民纷纷举高胳膊,互相握着手,吟唱着萨仁图语,面具在晃动的火光中仿佛活了,或泣或笑或怒,神情不一。我大气不敢喘一下,肩头被人捏了捏,话语声闷闷的,“起来。”
我猛回头,差点打掉他的手。
“你!”
央措吉拉起我,甩了甩被我挥开的左手,“力气这么大做什么,痛死了。”
我只觉满背冷汗,火不停地燃,却感受不到丝毫温度。我忍不住抓紧央措吉,心底生出零星微弱的畏惧,“你们要唱一个晚上?”
“不会,大概半个晚上。”央措吉引着我一步步走向高高的石台,鼓面的脚感像动物的皮,人踩着时会有轻微的凹陷。
耳边再次响起咚咚咚的回音,很快,被寨民高昂的歌声冲散。他们旋转、做出夸张的动作,汇聚于石台之下,绕着石柱幽然飘向上天。
央措吉没有踏上石台,而是灵巧地踮脚跃至我后边,他摘下面具,露出一张涂满颜料的脸,“上去不能示面,你最好戴着。”
我想拒绝,却遭他强硬地塞进手里。
这幅面具颇为烫手,一颗心脏怦怦跳,我登时反胃,张嘴想呕,什么也呕不出,酸水弥漫在口腔内,难受的要死。
“闭嘴。”他扬着下巴,脖颈部分也绘制了色彩浓重的图案,“他们就等着你。”
他们
“戴上吧。”
他的嗓音低沉,不如以往的脆朗。
哗啦哗啦,银子特有的声音。像一把电流从头痛到尾,我浑身激灵,他同往常一样扶住我的臂弯,我只能看见他的眼睛,眼尾抹了辨别不出的颜料,将那一段尾尖延长,变得不像人。
达木:“要我帮忙吗?”
我赶紧摇头,手慌脚乱地戴好。
面具比我想象的还更重,如同脸皮连着耳朵脖子挂着一块砖,厚重到能与外界隔绝,眼孔两处将就视物,内里设置了一些膈人的细丝和卡口,贴敷着皮肉,做任何表情都会带动它们咔吱咔吱地运作。
怪不得央措吉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