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走吧。”
走之前我把手机放进抽屉,虽然达木没有说不可以带手机,但我思来想去,手机要不要带无所谓,更何况这身衣裙没有口袋,一直手拿着不太好,干脆不带好了。
雨时急时缓。
萨仁图有自己的“柳暗花明又一村”,看似山峦阻挡去路,实则蜿蜒曲折的小道自在其间。央措吉推开沉重的门,映入眼帘的,是大片大片鲜艳的红幕垂地,沉软的布,盈透的纱,不算亮的天光被材质、深浅不一的红艳分割,偌大的屋内中间摆着一张羊绒铺成的圆榻,低矮,高度只到我的小腿中段。
再往里,便是三张老扶椅,用挑高的红绸与圆榻之间做了阻断。
央措吉说:“他们还在外面祭祖,要晚些过来。”
我对这里的氛围说不出的熟悉,可这种熟悉又无比陌生。央措吉绕进扶椅后的壁墙,小会儿便不见踪影,我此时才注意,这面壁墙描绘了许多图案,繁茂的巨树,遍地欢跃的走兽,三条像人形状的细线扭曲,看不清真正的动作,他们的头顶有一群飞鸟环绕。
我打了个哈欠,揉了揉脸,连绵的乏意钻进我的手脚,呼吸逐渐黏重,仿佛身上有累赘压着。
塔金老叔告诉我,这种药有副作用,嗜睡脱力属于正常现象,多休息少走动,身体新陈代谢后逐渐恢复常态。
我蜷缩着,头一偏,脸颊被柔软的绒毛扫过,仿佛身躺天堂
等等为什么会躺着?不是在我被人扶正头,比羊绒更加软的东西划过我的额头,眼皮,嘴唇。我垂下眼,却坠落在一片朦胧红海。
“新人入”
“契”
我晃动头,快感受不到四肢的存在,靠着对肢体控制的记忆力,我下意识抬手,殷红的绸缎捆住手腕,我使不上力,可手自己会动,滑亮顺丽的缎面延伸,原来是左右两人各执一头。
我张了张嘴,好困,好累。又是谁站着,他比我高,面具似哭似笑,三杯酒樽,摆在我的面前,液体溢出醇甜的香味,两只手探入我的视线,端起酒,似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