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心乐闻言去看自己的脚,小声嘟囔:“……哦,忘记了。”

话音刚落傅绍南便离开了客厅,陶心乐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看见对方拿着一双拖鞋走回来。

男人弯腰的动作很自然,陶心乐不自觉地后退一步,开口的声音很轻:“没关系啦。”

傅绍南蹲在他面前,伸手过来碰了下陶心乐的脚背,语气倒是毫无起伏:“容易着凉。”

陶心乐自然不记得昨晚睡着之后的一些举动,意外的肢体接触显得十分亲近。陶心乐默默望着男人的侧脸,听话地穿上了拖鞋。

16.

父母突然离世给陶心乐留下了巨额的资产,白天陶心乐跟律师见面,接着会见陶家的各位长辈。

从公司离开撞见无数狗仔,外界纷纷阴谋论父母死亡的原因。陶心乐被保镖簇拥着艰难坐上车,几乎整个人都撞进了傅绍南怀里。

夜晚两人同床共枕,每天傅绍南都会等陶心乐睡着了,确认陶心乐没有做噩梦,然后再接近他。

这样的日子一连持续了好几天,直到有一天晚上陶心乐突然醒过来,慌慌张张抱住了傅绍南。

“心心?”

深夜万籁俱寂,身侧男人的声音十分沉稳。陶心乐慢慢挣脱梦魇的束缚,傅绍南感受到有温热的眼泪落在手臂上。

“做噩梦了么?”

陶心乐清醒的状态傅绍南不能放肆地做些什么,男人的手虚虚拢着陶心乐的肩膀,好半晌才轻轻落下去。

很克制的安抚。

“嗯……”陶心乐闷闷应声,话说得很慢,“不想哭的,之前一直哭,眼睛好疼。”

“只是梦而已。”

傅绍南安慰的话听起来很像朋友之间的关心,陶心乐下意识地把眼泪蹭到男人的T恤上,又应了一声。

“吵醒你了吗?”

“没有。”

“你没有睡着吗?”

傅绍南沉默片刻,回答:“正准备睡。”

陶心乐做了一个翻身的动作,这才反应到自己被傅绍南抱得很紧。男人也意识到了什么,随即松开手。

“阿南。”

“怎么了?”

陶心乐重新翻回来,在漆黑的环境里摸索着抓住傅绍南的胳膊,很小声地道晚安。

17.

受到这个噩梦的影响,接下来的几天陶心乐又睡不着觉了。夜晚傅绍南陪着他聊天,一直到很晚陶心乐才能酝酿出一点睡意。

睡不好觉陶心乐的精神状态也变得不好,白天要应付陶家的长辈和外面的狗仔。作为保镖傅绍南负责陶心乐的安全,时常能看见陶心乐绷着脸回应那些离谱的问题。

今天陶心乐也面见了记者,离开会场准备上车时被人推了一下。陶心乐脑袋撞上车门,发出很重的响声。

场面一度变得混乱,傅绍南护着陶心乐把人送上车,紧接着自己也坐了进去。

黑色轿车迅速远离这片区域,陶心乐捂着额头痛得直发抖。

资料上显示陶心乐娇气敏感,怕疼,都是被家长宠出来的毛病。傅绍南十分自责,明明他承诺过要保护陶心乐。

“给我看看。”

额发被拨开,皙白的皮肤上赫然是一大块紫黑色的乌青。

显然陶心乐也发现了男人阴沉的表情,嗫嚅着嘴唇开口:“……不是你的错,那个人是突然窜出来的,大家都反应不过来。”

傅绍南垂着眼睛望着陶心乐苍白的小脸,低声询问:“疼不疼?”

陶心乐摇头:“不疼。”

傅绍南忽然感到一阵束手无策。

18.

保镖只需要完成任务,没有义务去关心雇主的生活,傅绍南也没有立场去过问陶心乐究竟做了什么样的噩梦。

去了医院陶心乐又在海湾园待了好些天,医生诊断陶心乐有轻微脑震荡,需要好好休息。

在家的时候陶心乐总是喊头晕,被傅绍南勒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