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梁烬舟说。
崔润往梁烬舟的方向看了眼,直到他挂断电话才敢出声,他还想说些工作上的事情,但工作哪有八卦令人感兴趣。
梁烬舟一偏脸,就看见崔润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那笑脸,看起来不怀好意。
“谁啊?”他问。
梁烬舟说:“什么?”
“别装傻。”崔润拍了他一巴掌,“你喜欢谁啊?”
“……”
“咱们医院的?”崔润好奇死了,“哪个科室?”
梁烬舟:“……不是。”
“那是谁啊?”崔润眨巴眨巴眼,“你别说你是骗人的。”
梁烬舟觉得骗他一次真的无妨:“嗯。”
崔润啧啧两声:“呵,我不信。”
无论崔润怎么问,怎么激将发,梁烬舟都是闭口不谈此话题。
崔润无法,只得放弃,忽然又道:“我年底结婚,你得来啊。”
“不值班就来。”
“值班也得调休。”崔润佯装生气,“你不来,我媳妇也不愿意啊。”
梁烬舟和崔润夫妻都是梁烬舟大学同学,两个人从大一谈到博二,一晃眼竟然已经九年了。
梁烬舟看了他一眼,忽然问道:“什么感觉?”
崔润不明所以:“什么啊?”
“恋爱谈了很多年。”他问,“是什么感觉。”
崔润笑道:“那有什么啊,熟透了的感觉,已经不是情侣恋人了,是亲人,离不开了。”
梁烬舟低声:“是么?”
“对啊。”崔润说,“反正感觉不差。”
梁烬舟继续向前走路,没说话。
“真快啊。”崔润一时有些感慨,“还记得大学入学第一次见你,惊为天人,可谁知道这天人竟是块冰块,还是棵朽木!”
梁烬舟接他话茬:“想损我就直说,拐着弯儿可不是你风格。”
“我哪有?”
“你当我真是块木头。”
“哈哈哈……”崔润觉得梁烬舟现在比以前好多了,能开玩笑,也不让人觉得害怕。他说,“以前都不敢给你开玩笑,果然时间能改变一切!我们梁医生,越来越上道了!”
梁烬舟沉默地叹了口气,眯了眯眼睛,想说什么,却只是轻笑了一声。
“啧,有话就说。”崔润说,“说说你喜欢的那个女孩?在哪里工作,家住哪里,什么学历,什么条件?”
梁烬舟语气淡淡道:“你查户口?”
“我就是真查户口又能怎么样?”崔润看他表情算不上烦,知道他不排斥这个话题,“早晚有一天你得介绍我认识认识,我得给你把把关。”
梁烬舟说:“不用。”
……
下午五点交接班,梁烬舟看完回诊的两位患者,听见播报器里传来的声音。
“请67号患者徐惊缘到急诊5诊室就诊……”
梁烬舟有些诧异地抬头,向门口方向看去。
徐惊缘略略局促地推开急诊室的门,羞赧地笑了笑:“医生您好。”
梁烬舟低垂下眸去,勾起唇角:“什么症状?”
徐惊缘坐了下来,纤细手指搭在了桌子上:“恶心,胸闷,有种……不好形容的感觉。”
梁烬舟敛了神色,手指在键盘上敲敲打打,语气却很平淡:“怀孕?”
徐惊缘腾一下红了脸,“没?*? 有。”
“验个血。”
“我……没有性/生活。”徐惊缘有点儿后悔来挂他的号了。
梁烬舟抬眸瞥了她一眼,因为戴着白色口罩,所以徐惊缘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总觉得他很不屑,那一眼带有笑意。
徐惊缘瘪瘪嘴。
“坐好。”他戴上了听诊器,隔着衣服贴在她的胸口处。
徐惊缘有点紧张,但仍是很听话地挺起了胸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