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谢淮舟垂眸看向掌心那枚玉珏,指腹不自觉用力。
温妩能够拥有这种东西,并且享有十成的自主支配权,已经足够证明她和玉珩君之间关系匪浅。
回想起不久前,万木春正堂之中软塌上,并肩而坐的两人,再回想起温妩在玉珩君面前勾唇浅笑要他抱,最终窝在他怀中进入紧闭房门之中的画面……
后面发生了什么,谢淮舟不得而知,也不敢去想。
或许温妩和玉珩君之间根本不是素昧平生。
而是早已熟识。
那他算什么?
“啪”的一声,一只手按在谢淮舟肩头,将他脑海之中晦暗的、繁杂的思绪斩断。
谢淮舟侧过眸,卫函单手按在他肩膀,另一只手摇着折扇,莫名地看着他。
“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活着还不开心?非要死在这才痛快?”
谢淮舟薄唇微抿,心中那些难以辨明的情绪宛若狂潮退去,他摇头:“没事。”
“那就别发呆了,赶紧想办法出去才是正事。”
卫函稍一抬下颌,示意谢淮舟向上看。
两人对视一眼,最终视线都定格在天花板上那道裂纹之上。
谢淮舟:“或许是出路。”
卫函:“上去看看?”
两人一番合计,横竖留在这里也只能等死,便心下一横,飞身而上。
可那裂缝实在太深,仿佛一个无底洞,两人在黑暗之中摸索着向上,就连灵力都快榨干了,也没有寻到出口光亮。
正迟疑着是继续向前,还是回去稍作休整,头顶上方便传来一阵动静。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往下极速坠落,破空风声中伴随着叽哇乱嚷的惨叫声。
卫函还没反应过来,头顶便“砰”一下砸上光溜溜的重物。
他原本也只是强撑,早已是强弩之末,这么重的冲击力之下,登时接连被砸得一同坠落下去。
砰砰砰砰。
一连串沉闷坠地的声音响起,卫函“嘶”一声,感觉浑身骨头都被摔碎了,还没等他直起身,眼前就是一黑,一个光溜溜的东西不偏不倚砸在他身上。
卫函两眼一翻,险些就这么被砸去了最后一口气。
“你没事吧?”一只手将他从沉重里拽出去。
卫函头脑发晕地撑着额角站起来,一睁眼就看见谢淮舟站在他身边,眼神古怪地盯着地面。
“怎么了?它回来了?”卫函头皮瞬间炸起来,也顾不得浑身钝痛,折扇“刷”一声展开护在身侧。
谢淮舟摇摇头:“不是。”
他语气也诡异,“你低头看看。”
卫函狐疑低下头,下一瞬,表情也凝固在了脸上。
只见地面上横七竖八躺着不少人,正口申口今着来回打滚,看样子摔得不轻。
但无一例外,全都是光着的。
卫函一展折扇掩在面前,啧啧道:“非礼勿视啊。今日还真是长见识了,在合欢宗这么多年,我都没见过这么见不得的画面。”
谢淮舟站在他身侧,略微侧过脸挪开视线。
他若有所思向天花板的裂缝上扫了一眼。
“看来,外面也出了事。”
“如果,我是说如果。”卫函缓缓抬起眼,压低声音,语气里却难掩讶然和无从作伪的惊喜。
“谢淮舟,你说……是不是温妩真的来救我们了?”
……
阿延的脸色也算不上好看,虽然它此刻的尊容,只一颗头被短短的四肢支撑着站在地上,还糊了一脸的鲜血,怎么看也算不上友善。
就在不久前,千钧一发之际,它被那一道剑意逼得不得不斩断了自己被冻僵的四肢,变成一颗圆滚滚的球,电光火石间在最后一秒滚开了。
但是它的空间被剑意撕裂,生生撕出了一道缺口。
它作为一颗头,被炸开的剑意轰得晕头转向之际,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