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令在谁手里,谁就有资格。”世亭淡淡的回复道。
相沁又被噎住,重重呼出一口气,面前的薄纱被吹飞了一瞬,世亭无意一瞥,看清了相沁为何样。
确实像。
就那一瞬,他还真的以为是龚渝小姐。
水清道:“调令在你手,确实可以调动竹徽营的人,可王爷您要干什么?您现在还在被王上软禁期间。”
世亭道:“软禁而已,不用多管,我自有办法出去,至于为什么要调兵……我要去蜉蝣救竹臣。”
“什么?”
三人异口同声,相沁的声音格外大:“救他?可他不是自愿留在蜉蝣的吗?”
“当然不是。”
世亭表情淡淡的,说出的话却格外的焦急,像是极力的在为竹臣自证:“我有预感,他在蜉蝣并不快乐,我无法在府上坐以待毙。即使空去一趟,我也要去,哪怕只是见他一面……”
三人诧异的看着世亭。
空气顿住了很久,相沁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她将自己脖子上的项链摘下来,洁白的手从薄纱里伸出,手里有一只与世亭手上一摸一样的指环,不过里面的小字是「沁」,她说:“既然如此,带我一个,沁徽虽然只有一万人,如果不够的话……我可以将阿娘的调令偷出来,阿爹的可能有点困难,但我可以试试。”
水戚有些担心,要是被发现了相沁免不了一顿毒打,她抓住相沁的手:“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说话时要三思而后行,你说这话,经过你大脑思考了吗?”
“经过了!”相沁看着水戚,认真道:“阿竹不管血缘在哪里,他是岛殇的人,是我爹养大的,是我的哥哥。如你们所说,我也不相信他会为了二皇子之位抛弃我们。既然能让他回来,多大的代价,我相沁也不怕。”
世亭心中一暖,他本以为这相沁从小到大被保护的这么好,只是性格上嚣张跋扈,却难挑大梁,现在一看,还是有几分魄力的。
声音自动放软,世亭说:“不必,也不需要你去偷,我只需要二十人,此去是偷人,不可声张。”
“偷人?”
水清太阳穴突突跳:“那若是主上不愿意跟你回来呢?”
世亭琥珀色瞳孔中闪过一丝苦楚,只是一会,他道:“如果他真的在蜉蝣过的好,不愿意跟我回来,此去我就当见他一面,圆了我的心愿。可若他过的不好,还因为一些原因被迫留在蜉蝣,就算把他打晕,扛也要扛回来。”
三人不说话了,水清也没办法劝,世亭与竹臣的性子是有点像的,认定了一件事情也不管别人的劝告,硬要去做,不撞南墙不回头,再说,这事……她在心里是支持的,因为她也很想竹臣。
世亭行动力拉满,说走就走:“我去换件方便的衣服,水清你在后院等我,我们翻墙去竹徽。”
水清连忙应下。
世亭走后,相沁忍不住问:“这三王爷怎么对阿竹那么上心啊,他俩是什么关系?”
水清默默道:“亲过嘴的关系。”
说完这句话,她就迈开步子往后院去了,留下相沁与水戚两人在原地凌乱,水戚耳朵莫名染上了血色。
入夜,晚风微凉。
竹臣在院子里看着天上的月亮,周围寂静,月光为地间铺上了一层单薄的细纱,身旁的玉兰花散发着香味,手里是一瓶已经喝空的白色酒瓶。
他忽的坐在亭子里的地板上,手中的空瓶顺着手滑落下去,跌落在石阶上,「啪嗒」一声,倒为了这牢笼平添了一丝声音。
在南宫叶就面前假装不在意,回后越想越觉得痛苦,近日每每梦见火,或是自己被烧死,或是看着别人被烧死。
就是因为天边的一道凤云,便认定了他是不祥之兆,连同他的母亲也没有活下去的权利。
“呵呵。”竹臣莫名发出一丝笑声,脑子已经有些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了,眼神空洞又花白。
周遭响起了脚步声,好似有什么人来了。但是竹臣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