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发愣,将水盆放在了床边的矮凳上,然后看到他家王爷红着眼睛,颤抖拿起热水里面的毛巾,为竹臣擦拭着脸。
疾虽然已经知道王妃是个男人,但这跟亲眼看到是两码事,他看着竹臣明明还是熟悉的脸,但却全然没有王妃时期的娇俏了,虽然这样……他仍然觉得竹臣是他见过最好看的女孩。
世亭抖着手给竹臣擦着身子,血液很快沾染了手帕,他将手帕洗干净,接着擦,如此重复了好几个来回,本来清澈干净的水,慢慢被血侵染成了了红色。
疾风忍不住问:“王爷,您这半个月,是去蜉蝣了?”
世亭手没停,轻轻嗯了一声。
“水清也去了?”
疾风这半个月都快疯了,水清跟世亭两个人一晚上全不见了,他每天茶不思饭不想的。
世亭知道他担心水清,耐心的跟他说:“水清一会就回来了,她跟我一去的。”
疾风有些愣神:“你们去蜉蝣救王妃,为什么不告诉我,还不带我去?”
语气中有点责怪的意思。
世亭道:“告诉你,你会让我去吗?”
“虽然我知道王妃是个男人,我也确实不太理解……两个男人的感情,但是王爷,王妃对我同样重要。如果你真的提出让我跟你一起去,我会毫不犹豫的跟着你,”疾风清澈的眼睛看着世亭:“下次,能不能别让我这么担心了?”
世亭抬眸,看了疾风一眼,问了句:“你是担心我,还是担心水清?”
疾风快速的眨了眨眼睛,耳廊红了红:“我当然是担心您跟王妃啊。”
“你担心他,嘴里问的却是水清?竹臣受这么重的伤,怎么也没见你问问他是如何受的伤?”
疾风瞬间说不出话了,他轻咳了一声:“那……王妃是怎么受的伤?”
世亭:“……”
过了许久,世亭急的都要亲自去初家了,初樱雪才姗姗来迟。
她知道了世亭跟相沁和离的事,觉得震惊,早就想去问问怎么回事。但世亭被关了禁闭,王府的把门人也不让她进,只得作罢。时隔这么久,世亭居然亲自找人到初府请她,她还特意打扮了一番。
进到屋内,她刚准备拜见世亭,世亭就摆摆手:“免礼,快过来。”
初樱雪走过去,看到床上躺着的竹臣,震惊道:“王妃??”
但是这人上半身光着,虽然长得像,但明显是个男人啊!
她试探道:“这是……王妃的孪生哥哥?”
世亭没有给初樱雪解释,他厉声:“先别问,过来治伤。”
初樱雪愣神了一秒,过去给竹臣看了伤口。
她皱着眉头,这几年找她治病的人不少。但还没有见过如此触目惊心的伤口,她弯下腰替竹臣把脉,脉象有些薄弱。但不是什么大问题,初樱雪心中有数,她站起来看了世亭一眼:“王爷,我没带药箱,现在回去拿药,这伤需要好好养着,少走动。”
世亭点点头,轻声说了句好。
他将竹臣带回来这件事瞒不了多久。但是竹臣现在受着伤,不能再让其他事情分心了,为了能晚点将事情传到宫中,世亭不敢请医师,初樱雪毕竟认识还了解,嘴巴应该会严实一点。
正当初樱雪准备离开,竹臣的手指大幅度动了动,屋内的三人看的一清二楚。
初樱雪顿住了脚步,接着,竹臣张开了眼睛。
世亭忙去扶他,略带激动的声音说:“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竹臣环顾了一圈:“世亭……我们这是,到岛殇了?”
世亭见竹臣反应淡定,并没有因为强行把他带回来激动的情绪,抖动的心缓和了几秒,他声音温柔下来:“是,有我在……没人再敢欺负你了。”
初樱雪在旁边看的愣神,她从没见过世亭这个眼神与表情,她甚至不敢相信世亭会有这种神情。
竹臣无奈的叹了口气,旁边还有人,他就算心中有气,也不好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