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沁:“……”

竹臣刚要问昨夜是什么情况,相石的声音透过营帐传了进来,竹臣心一慌,下意识的把相沁塞到世亭的身后,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藏什么?我都看到了。”

愣神的相沁在世亭身后探出脑袋,心虚的摸了摸鼻子:“阿爹……好巧。”

相石怒意满满的瞪着竹臣:“你们又在搞什么?把相沁带到前线做什么?还有,你的玉玺是哪来的!!”

竹臣的嘴唇轻启,指尖有些麻了。

世亭看着竹臣心虚的表情,轻轻咳了一声,把相石的目光引过去,将事情全盘托出。

相石再怎么着也不敢对世亭说什么,他低低的吼一声:“这种危险的事情下次能不能通知我一声,让我有个准备!”

竹臣眨巴着眼睛:“提前跟你说,你会同意让阿沁去?”

“怎么不会?”相石瞪着竹臣:“我相石的女儿,为岛殇做些事,我怎会不允?”

他叹了口气:“既然平安回来了,我也不多说什么了,沁儿,你说吧。”

相沁在刚刚的惊悸中偷摸升上来一丝喜悦,她从怀里拿出调令。在三人的眼神中,学着龚明嘉的样子把玉佩放在烛台上,上面蜉蝣的图标,再次显现出来:“这就是蜉蝣的调令。”

“!”

竹臣的喉咙一紧,呼进去的空气仿佛化成了滚烫的热流在他胸腔流窜。

这居然真的是调令……

原来南宫枫生前一直在为他着想,但他都做了什么?

对着南宫枫期待含着水光的眼睛说了句「来日方长」?

他为什么就那么要面子,不肯叫他一句父王?

哪有什来日方长?来日并不方长,有的皆是无法满足的遗憾。

竹臣摇摇欲坠,世亭眼疾手快的扶住他:“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竹臣摇摇头,扯出一个惨白的微笑,示意相沁接着说。

相沁有些担忧的看了竹臣一眼,接着说道:“龚将军说,让阿竹三日后在欲关谷与南宫叶就谈判。但谈判只是假象,目的是让蜉蝣的将士看到,蜉蝣的调令在阿竹手里。”

“这样……蜉蝣的将士就会陷入两难的境地,南宫叶就无法操纵兵马,这仗自然就打不起来。”

相石摸了摸胡子:“这倒是个好主意,我觉得可行。”

世亭看着竹臣:“三日后,我与你同去。”

“不可。”

竹臣与相沁异口同声。

世亭不爽的看着两人,眼中充满疑问。

竹臣道:“你是岛殇的三皇子,我此去谈判要以蜉蝣二皇子身份前去,南宫叶就本就肆意散播我叛国的言论,你跟着我,让蜉蝣将士怎么想?”

相沁跟着附和:“龚将军就是这么说的,而且他也说了会保护好阿竹,王爷,你不用操心。”

世亭的眼神像结着一层薄冰:“南宫叶就心狠手辣,什么事情做不出?万一他带着蜉蝣的兵马,将你乱箭射死呢?”

“那你跟着我,是想跟我一起死吗?”竹臣低吼道。

寂静的营帐只有几人的呼吸声碰撞,气氛突然变得不明不白,世亭的发丝被营帐外吹进的风与薄纱一起飞扬,黑色瞳孔映照着灼灼火花,目光坚定又冰冷:“那就一起死。”

竹臣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楚,世亭现在是完完全全的离不开他了,他神志逐渐回笼,想去牵一牵世亭的手。但是看着相石神色怪异的撇着两人,又有些怯了。

于是他只抬手拽着世亭的衣袖:“好,一起去。”

世亭的眉毛这才有了缓和,神情慢慢柔了下来,为了缓解这莫名其妙的氛围,他转移了话题:“你与南宫叶就,一点都不像兄弟,只是母亲不是一人,差距竟如此之大。”

竹臣垂了垂眸子:“我听宫里的老嬷嬷说过,南宫叶就是他的母妃给我父王下 药才有的产物。所以他一直不喜欢南宫叶就,封他为太子也是因为再无子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