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在原地,看向竹臣捞了一夜的池水。

鬼使神差的,他慢慢向水里面走去。

走到正中央,只见两朵荷花紧紧挨在一起,上面赫然写着两个人的名字,“世亭,竹臣。”

他将竹臣的荷花拆开,里面的纸条漏出,扯开后,上面写着「愿你平安」四个字。

龚明嘉顿了顿,又把纸条放了回去。

随后,又拿起了写有世亭名字的,明知里面的纸条已经被拿走,他还是将花蕊扯开,看到空空如也的花心,他又轻柔放下。

竹臣觉得这张纸条足矣让他再撑一阵子,他回去后,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把那纸条反复看了好几遍,起初是开心的,后面越看他的笑容越僵。

因为上面写着“有竹臣,足矣。”

世亭的愿望是他,可是他们还有再见面的时候吗?

“….….”

一滴滚烫的泪珠再次落下。

刚到岛殇,世亭连王府都没有回,直接往王宫方向去。

世宏一见他,面容一喜,还没开口说话,一句话,把他吓在原地。

“儿臣祈求父王,即日起,攻打蜉蝣,刻不容缓。”

“….….”

世亭还在地上跪着,世宏把那句话反复想了很多遍,仍旧是一头雾水,他把世亭拉起来,问到:“你又受什么刺激了?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怎么像家常便饭那么简单啊?”

世亭还没开口,世宏又说:“你这次从蜉蝣回来,不是平安无恙吗?我们以什么理由打蜉蝣?”

世亭激动道:“他们将我的王妃扣在蜉蝣,这算不算理由?”

“什么?”世宏眉毛皱起来:“蜉蝣把沁儿扣住了?为什么啊?怎么会啊?”

莫名其妙的,为什么要把相沁扣住。

世亭解释不清,头疼的厉害,脱口而出:“具体原因很复杂,父王,我求你了,只有蜉蝣覆灭,才能把他要回来。”

世宏脑子跟稀糊一样摸索着世亭说的着两句话,看似说了,好似没说,他仍旧不知道为什么蜉蝣好端端的把相沁扣留下,看着世亭面容憔悴,下巴上都长出了些许胡渣,眼窝青深,看起来马上就要晕倒了,还在这说着如此荒谬的话。

世宏哄着他:“你先冷静一点,回去休息,现在我们与蜉蝣还交好。虽只是暗潮流动,但表面功夫还要做下去,我得先搞清楚情况。”

“父王!”世亭双目通红,一看就是熬了好几天大夜,他仍旧不死心:“还搞清楚什么,蜉蝣残害霁城人。如今给蜉蝣太子过个生辰,还把我的王妃搭上,我怎么能….….”

“世亭!”世宏怒了,厉声阻止道:“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不过是一个女人,能因为他一个人引起战争吗?当然是能不打就不打!我让你娶相沁是为了什么?为了相石的调令!!这么久你闭口不谈调令,还真跟相沁过上小日子了?我看他被扣留住最好,刚好让你清醒清醒。”

“!!”

世亭心防被瓦解,他近日想了那么久,只有蜉蝣覆灭,竹臣才能回到他身边。可是他什么都不是,只靠他一个人,根本行不通,他只能求世宏,再卑微都可以。但他说出这番话,让世亭心凉了半截。

世亭左眼眼珠滴落一颗晶莹的眼泪,颤抖道:“你真的,在乎过我的想法吗?”

世宏心口一颤。

世亭从小到大都没让人操过心,懂事聪明,虽然不怎么笑,但也从未漏出这种神情,世宏不知所措,站咋原地看着世亭绝望离去的背影。

良久,他大声吼道:“拿笔墨来。”

水清在宫门焦急的等着,看到世亭出来立刻扑上去:“王爷,怎么样?王上答应了吗?”

世亭没回答问题,快速的跨上马车:“去相府。”

水清一顿,默不作声的上了马车,有没有答应不言而喻,也没必要再问了。

马车上,水清悄悄望了望世亭的脸色,已经没有昔日的精神与状态了,此时的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