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璋忙躬身上前告罪,低声说明原委。

苏袅正与叶舒宁对峙,就听到谢沉砚沉声开口:“苦主要诉至大理寺,嫌犯便交由大理寺审理,皇祖母若是想问话,回头遣人去大理寺便是。”

叶舒宁神情难看,忍不住上前:“可是殿下……”

谢沉砚却没有听她说话的耐心,抬眼语调冰凉:“叶小姐,除夕前离宫,是本宫对皇祖母的孝心而非特意给你的体面。”

一句话,叶舒宁面色骤然泛白。

周围众人皆是心中惊疑不定。

大皇子居然当众跟叶家小姐说除夕前离宫,这是什么意思?

叶家小姐要出宫了?

出宫待嫁?

可是,这不像啊……大殿下好像对她十分冰冷的样子!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禁军森然,所有人噤若寒蝉,谢沉砚抬了抬手指,便有人上前要将崔秀送去大理寺。

崔秀此番已经察觉不对,扑上前抱住苏袅的腿:“苏小姐,苏小姐您方才说若是我说实话,您放我一马,您答应我的。”

苏袅低头看着她:“是啊,你交待是叶舒宁指使,我放过你……但如今是朝廷律法要审理你,与我无关了。”

她当然是诓崔秀的!

片刻之前她差点被恶犬撕咬,崔秀居然还以为她能大度到不计前嫌?

若真是如此,她也别在这里了,干脆寻个山头起庙受香火好了。

被苏袅一脚踢开,崔秀蓦然僵住,周围众人更是齐刷刷看向叶舒宁。

叶舒宁面色难看。

苏袅冷冷看向她:“叶小姐还是准备准备,去大理寺应诉吧。”

下一瞬,禁军一左一右架起崔秀将她拖出了尚服局工坊。

工坊院内,一片死寂。

叶舒宁深吸了口气后淡声开口:“清者自清,苏二小姐一时遭人蒙蔽我不怪你,但我亦无所畏惧,你想让大理寺查,那便尽管去查吧。”

说完,叶舒宁朝谢沉砚颔首行礼:“臣女还要回慈宁宫跟太后娘娘回话,先行告退。”

说完,叶舒宁转身就要离开,可就在这时,却听到大皇子冷声开口:“叶小姐留步。”

叶舒宁身形微顿,抬头,便对上皇长子漠然的神情。

“既然典衣崔秀交待是受叶小姐指使,叶小姐自然也要往大理寺走一趟。”

叶舒宁神情骤变:“殿下,那崔秀分明是攀咬,殿下竟要因那等卑劣之人的一面之词要臣女去大理寺应诉?”

谢沉砚神情淡淡:“是不是一面之词,大理寺查清后才算分明。”

叶舒宁急道:“如若之后查明臣女乃是遭人污蔑,那这一番大理寺之行给臣女声誉带来的损伤,臣女又该如何申诉?”

周围一片死寂,然后所有人就看到,传言中要娶叶舒宁的皇长子殿下不咸不淡回了句:“届时你若觉得冤屈,自可以来寻我要个说法。”

这是铁了心要她被当众带去大理寺了!

叶舒宁没想到大皇子居然这般不顾情面,分毫不给她叶家脸面,若是众目睽睽之下被带去大理寺,无论最后结果如何,这次的事情她永远都别想完全摆脱干系。

六神无主之际,叶舒宁只得搬出太后,她面色发白勉强支撑着:“可太后那边还在等臣女回话。”

然而这时,谢沉砚分明已经不耐与她多言,淡淡抬了抬手。

等叶舒宁被一左一右按住时,众人便见大皇子淡声开口:“太后那边,本宫自会去说个分明。”

下一瞬,叶舒宁便被当众带出工坊。

叶灵汐被惊得不浅,下意识往前追去:“不可能是我姐姐,我姐姐跟苏袅都没怎么打过交道!”

“一定是崔秀胡乱攀咬的……”

薛青青悠悠道:“真相尚未可知,那崔秀为何不攀咬旁人,叶灵汐你也别太着急给你姐姐脱罪。”

叶灵汐怒了:“说得好像你很聪明知道真相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