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台上唱戏的铿锵声抑扬顿挫,掩盖了两人低声说话的声音。
台上刚换了一出武打戏,那武生打得出神入化,众人都看得入了迷,尤其是纳兰初,一双眼始终粘在那个戏子身上。
“方才你不是要我配合你在永王面前演戏,帮大姐姐解围吗?我都配合了啊,”沈流年哀怨地看着他,“我救了你的白月光,你就不能放我一马?”
“呵。”商沉低头喝酒不说话,渐渐有些微醺,看见沈流年一直在他身边软磨硬缠,一会儿抓手,一会儿挠他腰。
“我不杀你行了吧?”男人忍无可忍,感觉小腹上一股暖流已经被她挠起来了,当即红了脸,“松开!”
“你也不能杀我二师兄……”沈流年话音刚落,目光忽扫到戏台上一个身姿颀长的英俊武生,顿时如同被雷电击中。
那人满脸画着油彩,还戴着假胡子,身上穿戴着武生行头,可她不会认错的,是二师兄谢知言!
那武生演的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小角色,可那身形身段比主角还要勾人。
商沉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酒盏重重放到桌案上,嘲讽道:“怎么,遇见熟人了?”
沈流年哪里还有心思理他?只见她像被人勾了魂似的猛地站起来,快步穿过人群朝那戏台后边一座两层木楼走去。
那座小楼是戏班子休息化妆的地方,沈流年知道,等谢知言下了台,定会回到那里去。
商沉一个人坐着喝了几杯闷酒,估算着时辰,才缓缓站起身,也悄悄跟去了后台。
~~
后台。
谢知言正坐在妆镜前卸行头,好不容易把大胡子卸下来,觉得脸上涂抹的油彩实在难卸干净,索性放弃了,决定先脱戏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