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年点头,闭上眼,刚要入睡忽听见一阵衣物的窸窣声,连忙又睁开眼,发现商沉已经兀自脱了外袍,正大光明地正在脱里衣。

沈流年慌忙一扯他的衣角:“你不是想留下吧?”

商沉回身看了她一眼,淡声道:“这几夜我都宿在鎏光院,你现在才知道?”

沈流年心头一惊,想起昏迷的时候总梦见身后有人贴着她,还用手箍着她不让她跑,原来竟然不是梦!

“你不去听紫絮唱曲儿了?”

“你伤得重,把你托付给别人我不放心。”商沉将衣物叠好放在旁边衣架上,便吹灭灯烛,在睡榻上躺下了。

那天晚上的大火多少有些古怪,若是那些人想杀沈流年,又为何要多此一举为她治伤,还白白耗费一颗千金难求的保命丸?

他们先射伤了沈流年,然后又用保命丸救了她,之后再放了一把火想烧死她,但是又派了人来侯府报信。

这事儿看起来前后矛盾,除非……

黑暗中商沉忽然想到了一点头绪,那夜在和韵院中恐怕不止来了一伙人。

“郎君……”沈流年挪了挪身子,想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咳咳!”

商沉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想事情,不知不觉间又从后边拥着她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人按进怀里:“别动!你这人,还是睡着了好,醒了一点都不乖。”

沈流年这么一动,吸入了冰凉的空气又开始咳嗽,牵得伤口一阵巨疼。

“不想死就别乱动!”商沉强行抱着她,沈流年昏睡的这几天,他已经习惯了抱她入睡。

“都要死了,还不许我挣扎一下?”沈流年红了脸,小手去掰他的胳膊,“准是你想杀我和二师兄,还装好人……”

“不是我要杀你们!”商沉在身后轻轻哄着她,声音里是从未有过的温柔,“我没想杀你,你信我。”

“不信!”沈流年委屈地吸了一下鼻子,哽咽道,“除了你,还有谁会把二师兄抓走?”

“我怎么知道?”商沉妒火中烧,撩开她的头发,急着在她后颈上留下吻痕,“二师兄,二师兄,你眼里只有二师兄了,忘了谁才是你夫君?”

“反正你是坏人!”沈流年身体还很虚弱,也没力气挣扎,只能由着他。

商沉知道她身子虚弱,也没真的折腾她,只将手放在她的小腹上安抚道:“睡吧,等明日你用过早膳,就会慢慢康复了。”

一说起吃的,沈流年这才发觉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毕竟是昏迷了三天三夜,粒米未进。

“我想吃猪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