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一同用过午膳,沈流年又喂饱了商安,便与沈容道别打算回侯府。
临别之际,商沉拉着沈容走到无人之处小声问:“你这段时日在上京,可有见过太子殿下?”
“远远见过几面。”
“他可有跟你说什么?”商沉又问。
沈容挠头想了想:“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太子对我并无特别关注,只在头一回见面时问了句我是否是青州刺史的儿子,就没再说什么。”
听闻此话,商沉神色凝重起来:“他就没问你姐姐的近况?”
以谢玄对沈流年的感情,若得知沈容是沈流年的弟弟,应该会多些关注,甚至旁敲侧击打听他姐姐的消息才对,可听沈容的意思,他竟好像是完全不计较从前的事。
“我回上京之前去告假,太子随口问了句,我说姐姐生了孩子,想回青州看看,他就准了。”沈容回忆着说道,“姐夫,依我看,太子殿下已经忘了姐姐。”
“不可能。”商沉还记得抢亲那天谢玄不甘又阴鸷的眼神,简直就好像要杀尽天下人。
“是真的,”沈容说道,“太子妃有孕了,你知道吧?不止呢,我离开上京时,姚贵妃正打算给东宫选秀,今年应该会进几位美人。那人一多,太子哪还会记得姐姐?姐夫你放心,依我看,过两年太子就把这事儿给忘了,到时我给你探探路,若没什么危险,你就回上京来做官。”
起初沈容也觉得奇怪,太子当初对沈流年爱得死去活来,可自从沈流年逃走之后,他竟是没有追究,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
后来沈容想,或许身居高位的人就是这样拿得起也放得下吧。
商沉仍旧警惕:“此事以后再说吧。他能放过恩远侯府就谢天谢地,去上京做官不敢想。”
回青州这段时日,商沉都过得提心吊胆,夜里时常梦见抄家。
“你们在嘀咕什么呢?”沈流年从马车里探出头来,“天阴了好像要下雨,快些走吧!”
商沉别了沈容,就坐上马车,一直心事重重的。
“你和沈容叽咕叽咕说什么?”沈流年抱着商安,哄儿子睡觉。
“没说什么,问问上京的事。”商沉看了她一眼道,“你辛苦了一天,我来抱他吧。”
沈流年遂将儿子交到商沉手里,自己靠在车壁上开始犯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