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路总算疏通了点,车子缓慢行驶。

车前雨刷不断移动,段砚川扬起笑容,打趣说:“你哥管得很严,很尽责。”

钟栖月讪讪一笑,没有接他这句话的意思。

她忽然觉得有点不自在,也不知道是不是多疑了,段砚川的行为似乎有些过了界,他们之间并没有很熟才对。

十分钟后,这条路总算彻底疏通。车子速度也快了,钟栖月看到前面有个公交车站,连忙说:“麻烦你在那里放我下来就好。”

“嗯。”

车子停下,钟栖月解开安全带道谢:“今天真的谢谢你了。”

段砚川把手机拿出来,“加个好友如何?”

“啊?”

他已经把微信点开了,说:“今天雨大,夜已经深了,我刚送你到这停下,如果你出什么意外,我这边也不安心。”

“好吧。”钟栖月扫了他的联系方式,跟他交换好友,笑说:“那我下车了,你开车小心。 ”

“嗯,注意安全。”

钟栖月站在公交车站那躲雨,目送了段砚川离开。

已经开远了的宾利等离开了钟栖月的视线后,忽地靠边停下。

段砚川拨了助理小白的号码,“帮我去调查清楚寄住在纪家的那个叫钟栖月的来历。”

电话挂断,他又戳开了钟栖月的微信。

她的头像是个很简单的夜间图案,墨色的夜空悬挂了一轮弯月,月亮有半边隐匿与云层间,明亮又晦暗。

此时眼前又浮现刚才钟栖月没有戴眼镜的模样,段砚川那双眉宇蹙得紧紧,一种离谱的念头在他心里不断散开。

-

雨水淅淅沥沥,从公交站牌的棚上滴答落下,钟栖月挤在人堆处跟其他人一起躲雨。

她正把手机开机,打算直接叫个车子回纪宅,这时有个穿着很青春的少年朝她走过来,低声问她:“同学,你没伞吗?”

同学?钟栖月怔了会儿,才反应过来这边离一所学校挺近的。

她笑着摇头说:“没有。”

少年从自己的帆布包里取出一把雨伞,脸颊微红:“那我这把伞先借给你好了。”

钟栖月怔怔然望着他。

少年脸一红,“你别误会,我是有朋友一会就过来,我跟我朋友打一把伞就好了。”

“你……你身子单薄,不要淋湿了。”

钟栖月反应过来,连忙说:“谢谢啊,不过我这边正在打车,可……”

喉咙一下堵住般,她眸色睁大,望着前方驶来的那辆劳斯莱斯,僵在原地。

这辆车子停在公交车站这,足够吸引半条街人的目光,使这躲雨的路人都不禁开始闹腾了起来。

她愣住,还没明白纪冽危是怎么知道她在这的。

车门打开,男人撑着一把雨伞落地,身穿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气质矜贵卓然。

他脚踩雨水,一步步迈近。

纪冽危收了雨伞,似笑非笑的目光在她和少年身上扫视一番,询问:“等很久了?”

钟栖月张了张唇,下意识说,“没,你来的正好。”

那少年见二人相识,不过看长相年龄倒有些差距,面前男人气场过强盛,一看便知是精英人士,而钟栖月气质柔软清纯,长相乖巧,更像学生。

两人外表气质差距如此大,能让这个男人在暴雨天亲自过来接人,只有一个可能。

少年问:“这是你哥哥吗?”

钟栖月正要点头。

纪冽危伸手牵住她,淡笑:“你好,我是她的丈夫。”

…………

车子缓慢在雨幕中行驶,纪冽危手搭在方向盘那,漫不经心地调侃:“可以啊,钟同学。”

钟栖月脸臊得慌,“我不认识他,他以为我是他学校里的学生。”

“哥,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那的?”钟栖月连忙岔开话题,疑惑问:“你该不会是在我身上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