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起梦中家神传法的神奇之处,既不属于一念通达,也不是平日读书的章法,两者皆不是。

家神将他带入梦境旁观,眼前既有真实画面演示,四周又有声音绕解答,他眼前所见的画面也完全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眼前,时而有十数人在演阵,时而又会将那士兵身上的盔甲武器放大到他眼前,让他仔细端详,甚至有时候,他仿若悬在半空之上,俯身向下清楚明白的看清所有方向的进攻和防守之法。

这哪里是平日学习的章法?

俊逸的脸上难得浮现出一道纠结之色,看得张达义也跟着心里困惑不已。

谢豫川沉吟了下,道:“二者皆不是。”

张达义听罢,更加好奇。

“可有仙师授法?”

谢豫川看向他,略微颔首。

张达义抚心倒吸气,感叹道:“闻所未闻,叹为观止,甚是奇哉!”

二人前行,又是一阵沉默期。

谢豫川与外人,话不多,张达义这几日也观察过,所以他还有一丝不明。

“此事奇绝,少将军有此大造化堪为隐秘,为何说与在下?”

(本章完)

第五十六章 与谢家亲近自有好事

谢豫川神色淡然,“予珩知先生往日并不相信谢家有神明之事,但先生依然仗义执言,甚至为此招来祸端,予珩并无他想,只是让先生知晓,先生信守之事,并不是毫无意义。”

张达义闻言,神情动容。

他听明白了,谢豫川只是想告诉他,他在朝堂之上为谢家神明说话,为此丢官流放,甚至连累老母亲,并不见得是错的。

哪怕他心中不信,可神明之事,确有其事。

谢豫川此举,甚是宽慰了这一段日子以来张达义心中大半的愧疚。

张达义感动的朝谢豫川微微颔首躬身,谢豫川下意识错开半身。

长者在上,他哪能受张达义的大礼。

接下来的路程,张达义大概是心中解了许多愁闷,身子也轻松多了,搀扶着老母亲走路。

谢豫川脚步放缓,看着张达义和其母蹒跚的背影,眼底眸光微动。

夏侯桀要所有为谢家说话之人,没有好下场。

器量如此狭小,如何为君。

不知是不是与谢豫川之间有了这一番交谈,到了中午吃饭时,张达义竟不似先前与谢家接触那般拘束,反而亲近了许多。

谢家人以谢豫川为首,见谢豫川对张家母子多有礼遇,对待二人也很是恭敬,时常照顾。

张达义为人虽倔犟,但做人并不迂腐。

谢豫川这番拉拢之意,他心中岂会不知,但他也知道,以如今自己这番境遇,身上也没有多少价值能为谢家所用,拖累更多。

谢豫川倒不在意这些,谢家人历来如此,与谢家有恩,谢家涌泉相报,若与谢家有仇,谢家也不会心慈手软。

张达义为谢家说话,落得如此下场。

谢家偏要护着张达义母子,平安去寮州。

这就是谢家的态度。

渐渐地,队伍里那些一路上都把怨气撒在谢家身上的犯人们,发现,怎么谢家待张达义母子那么好。

就是有份吃的喝的,也会带上他们二人。

今日休息时,怨声载道的话里带着谢家的,忽然之间少了很多。

因为很多人都看到跟谢家关系好的张达义母子,现在是怎样的待遇。

平时路上欺负他们母子势单力薄的人,也盯着在谢家那边休息的两个人。

谢家人多,有谢家庇护,张母紧绷的心神松快了很多,休息时很快就阖眼睡了过去。

张达义心中十分感慨,他也累,也困,但是他现在睡不着!

方才,谢家那位叫谢武英的小郎君送了他们母子干净的清水和一块巴掌大的饼子。

“先生,此物一分为二,和老夫人就水垫点肚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