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良也高兴,有官兵在,人数上,他们不会太吃亏,身上的压力卸下一半。
过了高家村,前行几日,就到了盘龙岭的地界。
山多林密,官路绕远,近路翻山,哪一条都不好走。
他们流犯人多,又有辎车,浩浩荡荡必然要绕远。
熊九山这边正跟高里正喊来的村民们了解盘龙岭的情况,衙役就把谢家收了狼皮的消息送过来。
正说到那盘龙岭上的土匪最喜欢下山扮做挑夫拦道,村民就瞄到熊九山皱起的眉头。
一下子闭上嘴,看看里正,又看看旁边的衙役。
村民:他还说不说了?
熊九山问高里正:“你们村中还有狼皮?”
高里正想了半天,一拍脑门恍然道:“回大人的话,村里有两个下山安家的猎户,从西山下来的,来时就带了几张皮子,之前想定亲,说是进城换了买彩礼,许是他们兄弟二人。”
“有皮料怎么不先拿来问问公人?”
“这……”高里正一下噎住。
那狼皮又不是他的,他哪儿知道那哥俩还藏了两张。
高树生反应极快,熊九山贵为解差首领,即便是身为流犯的那什么谢家换了皮料,那又怎样呢?
他一个官差,流犯收了什么好东西,他想要还不是手到擒来?
难道那谢家与旁人不同,熊大人有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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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八十二章 破天的富贵要人命
熊九山的反应,从旁佐证了高山河回村后带回来的消息。
高树生心中对那谢家的人更是多了一点信心,心里暗暗有了筹算,等会儿让高山河带上几个村里的青壮,去那西山里面请槐花嫂子下山。
村市不大,东西也都是寻常之物,平日里不值钱,奈何流犯处境艰难,担心后面路程艰辛,当换则换,免得受苦遭罪。
不过也有流犯根本不参与,一副身无半文的样子,押差们给啥吃啥,绝不做出挑之事,目光虽然也羡慕地看向那边,但本着明哲保身的态度,更加把自己藏在人群之中。
不是人人都像谢家人一样人多,也不是谁家头上都有个鬼神之说的压力震慑着。
庞既明便是其中之一。
一场无妄之灾害他携家眷流放,让他深刻地认知到,有时候灾祸来时是不讲任何道理的,也没有任何公平而言。
人生而不同,更无平等。
世事清明不在,污浊混乱,不是有志之士建功立业的时代。普通人如蝼蚁一般,在富贵人的脚下小心翼翼苟活,才能有一口喘息,仰人鼻息哪有太平可言。
他年少刻苦读书,十载功名只求治水造福后人,可是有什么用呢?
当打之年正是为民做事的年纪,兢兢业业宿在河道边殚精竭虑,也不如京中贵人口中的一句诬陷之语。
天下哪里有公道?没有!
朝廷的人下来混功名,他身为一个水道小官,根本不在乎,贵人外门乱指挥内行人做事,也不过是混乱一点,只要不伤筋动骨,等贵人们走后,他们这些本地水官努力多做一些补救,还可以挽回一些损失。
可是最怕那种下来,不求虚名走马观花走过,非要一心搞番大事业的无能之辈。
跨行如隔山,何况治水这种极其依靠代代水官实际积累经验的,他师从治水名臣外放水道官,南下治水十载正慢慢摸索到可行之法,跟身旁有志同僚们日夜研究治水新法,一心想把南道年年泛滥的水域整治出一个能防数十年,甚至百年的工程。
他们也知道这种方法,短期内很难奏效,看出功绩,与治水主官功绩之上毫无建树,但十年、数十年后,却可以代代造福后代。
这是他们这些治水官的梦想,幸在主治南域的大人也是有志之士,上下同心正一点一点推进工作,奈何一场突如其来的水灾打乱了节奏。
大人领着他们这些属下扑在大堤上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