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玦在婴宁峰夜间观星, 自小就养成了习惯。
他心情一旦不好, 就喜欢双手撑在窗檐前,看天上银河。以前观星, 是为了看这个世界的命线;后面观星,只是想看看现代的天空。
施溪就这么不长眼地搬了个凳子, 坐到了他旁边,头晕眼花,憋了半天说:“那个,徐平乐,你有没有发现,我们房里多了很多好东西?”
姬玦收回视线,偏头看他,目光黑沉沉的,像水一样冰冷。
施溪捧起一个圆形的香钟来,挡住自己的脸,说:“这个香钟,是我花三两银子买的,你难道没觉得,自从有了它,我们的作息都正常了,到点就睡。”
他又随手拿起一根长长的青草,眼巴巴:“还有这个,驱蚊的,是我花一两银子从农家那里买过来的。你难道没注意,夏天我们屋里都没蚊子吗?”
姬玦:“……”
三两银子买个报时错乱的废钟,一两银子买个路边的狗尾巴草近亲。
他就说怎么施溪越努力越穷。
姬玦语气冷淡:“嗯,还有吗。”
施溪又举起自己的手,晃了晃手上的草链,煞有其事:“这个十两,医家的人卖我的,说戴久了人就永远不会生病,可以省下一大笔医药费。”
姬玦笑了下:“好厉害啊。”
姬玦夸完,真诚建议:“施溪,你以后别和医家的人联系了吧。”
施溪:“啊?为什么?”
姬玦:“我怕你五十岁买他们的长生不老丹。”
施溪:“……”
他隐约感觉徐平乐是在嘲讽自己,不过他实在是太饿了,也就没有在意。
有点尴尬收回手,但又不想失面子,施溪悻悻:“哦,是吗,我应该还不至于那么蠢吧。你别不信,这个是真有用,至少我戴上人都神清气爽了点。”
姬玦:“嗯。”
施溪见徐平乐态度敷衍,知道他估计耐心耗尽,马上要懒得搭理自己了。
咬咬牙,干脆伸手,扯住了他的衣摆。
“你就不好奇,我怎么那么有钱吗?”
姬玦低头冷漠看他。
施溪仰着头,可怜哀求:“你请我吃一顿饭,我带你一起发财怎么样?”
姬玦:“……”
他还真的请施溪吃了那一顿饭。
施溪饿久了,捧起碗就开始胡吃海塞。姬玦没有和人同吃一餐的习惯,筷子都没动一下。
施溪吃饱后,恭恭敬敬给他端茶倒水致谢,并且说到做到,要带他一起发财。
他把他往地下擂台那里带,姬玦环顾了一下四周,了然:“你在这里玩命发财?”
施溪咬着青草甜杆:“你可真看得起我。我打得过这里的谁啊,我当然不是来打架的,我是来赌博下注的。”
他嘿嘿一笑,小声在他耳边密谋说:“我不是在药铺帮忙打杂工吗。我每天都偷偷看账本,能知道擂台谁买了禁药。这里的人几乎都买,你压买得多那个人就行了,我不信他吃了药还打不过对面!”
姬玦:“真的十赌九赢吗?”
施溪:“真的。”他灵光一现,“你借我一两银子,我今天就能把饭钱还你。”
姬玦看了下擂台上,蓄势待发的两个人,又看了下自信满满的施溪,笑着说:“好。”
他借了施溪一块灵石,约等于一百两银子。
施溪愣住,犹豫:“我不要那么多啊……小赌怡情大赌伤身,你……”
姬玦:“没关系,你去试吧。我相信你。”
施溪咬牙,豁出去了:“OK。”
然后他去试,这一次,输了个血本无归。
施溪:“……”
今晚,施溪对千金楼恶人之城的名称,有了新的认知。“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坏的人啊!居然把泻药当兴奋剂卖!”
姬玦承认自己那一晚是故意的。
他被打断观星,回头看施溪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