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卢琪儿才更难受。

好在族里商量决定,孩子成人以前的花销由公中支出。孩子的费用最大就是进学的花费。好在族里有私塾,养大两个孩子刨费不了多少银钱。所以族里乐得做回好人。

卢氏知道族里的安排,自然是感恩戴德。心里压力也去了一半,她最担心的就是如何养大两个孩子,总不能一直靠娘家吧,公爹家里还有个出息大伯哥。相公没出事前公公婆婆就偏心大伯哥,这下更好了,相公死了,他们心更偏的没边了。父母也是喜欢有出息的孩子,哪个孩子有出息就更喜欢哪个,没出息的那个也会忧心,但是跟让他们长脸的比起来,显然后者更讨喜。

料理完丈夫的后事,卢氏才腾出手来对付后院里那两个跟跳蚤一样,跳上跳下的搅家精。

她家现在这样,都是让那两个小娼妇给闹的,若不是勾搭的他不好生在书院待着,跑了出来,昨儿晚上又闹了一场好大的动静,她男人怎么会淹死。

她心里恨得不行,她落到这般田地,那俩小娼妇也别想好过。

于是她叫来人牙子,将那姚梦梦提脚就卖了,不拘多少钱,只有一条,一定要卖到最下等的暗娼子里去。

那姚梦梦听了,腿都软了,她立刻跪在地上拼命给主母磕头。

她就是扬州瘦马出身,最知道那暗娼不是人待的地方,天天伺候的人多不说,还都是浑身脏兮兮的贩夫走卒。她听教坊里的妈妈说女人要是沦落到那种地方,多则一年,少则半年就会得脏病,然后被病痛折磨而死。

她一边磕头一边苦苦哀求,“夫人,求您饶了奴婢吧,只要别将奴婢卖到那地方,下辈子奴婢结草携环报答夫人您的恩情。”

她喜欢穿白衣,看着跟不食人间烟火一样,往常多清高一人儿,此刻狼狈的跪倒在卢氏脚边,头都磕破了,地上有零星血迹,看着好不凄惨,但自始至终,卢氏眉毛都没皱一下。

等姚梦梦跟一只鸡一样被人牙子提溜走,剩下的是在一旁瑟瑟发抖的李氏。她站那儿抖得跟糠筛一样。

卢氏叫她过来的时候她就心脏突突直跳,这会儿又看了这一出戏,她如何不害怕。

好半响,她强支楞着自己,组织了一下语言,颤巍巍的道,“夫人,奴家是良妾,您若是悄悄发卖了,我家里父母兄弟,不会坐视不理的,而且这可是犯法的,要吃官司坐牢的,那样两位公子以后可没法科举了。”

卢氏面上终于有了变化,她抬眼,讥诮道,“怎么,想用我儿拿捏我?你也配?

再说,我几时说要卖了你了?你思念相公思念的紧,郁郁寡欢之下生了恶疾,没过多久就跟着去了,我能拦住吗?”

一番话听得李氏后背发凉,这就没打算卖了她,而是想将她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

只听那边又说道,“自来呢,民不告,官不理,一个死人而已,你家里若是真告,告到哪里官府也不能治我的罪,你可知为什么?”

这人要死得无声无息,多的是办法,就比如”她随手一指墙角的一块青石板,

“晚上在你身上压这么一块二三百斤重的石板,不出三天,就会毙命。仵作验伤也验不出什么来,因为你身上压根儿就没伤呀!哈哈哈!”她笑得声音在李氏听来就像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鬼一样。

她身体不受控制得跪倒,匍匐在在她脚边哀求,“夫人,求您放我一条生路吧!我一定当牛做马报答您。”

卢氏过了好一会儿才道,“相公的死,你摸着良心说你没责任吗?我又不是眼瞎了,你天天弄得那些药让他进了你的屋就出不来,不然凭你的本事能将他迷得五迷三道的,我还用花那银子买那搅家的瘦马吗?”

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一个药包,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李氏定睛一看,那不是自己前几天悄悄埋在后院茶树下面的药渣包吗?

“怎么,看着眼熟吗?这就是罪证,你毒害相公的罪证。”

“那不是,那是助兴用的,我怎么会毒害郎君呢?天地良心,我若是这么做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