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饶命啊,求您手下留情,我真的没有想过害郎君,我,我只是想有个孩子傍身而已。”她头磕的梆梆响,以期用这种方式表明自己的清白。

见她头磕得差不多了,才悠悠的道,“你放心,我既不要你的命,也不要你当牛做马,只需要你在家里老老实实绣十年刺绣,十年后我就给你放妾书。你给我乖乖的,别耍什么花招,别想着让你家人来赎你,若是他们来赎你~”

她捏起桌上的药包,走到李氏面前蹲下,将药包放到她眼前,“那我少不得要告到官府去,即便用不上狗头铡,也能让你下半辈子在牢里苟延残喘的活着,当然家人也得跟着身败名裂喽,总不能只我家遭难吧!”

李氏立刻点头如捣蒜,忙不迭的保证自己以后一定好好干,不会让家人来赎云云。她是知道卢氏的。她可不是说说而已,也是个黑心黑肝的,这样的事她办不了,后面还有她爹呢。

她爹是卢家的管家,也没少干那脏手的事,她有一种直觉,得亏她现在还有用,如果没用了,卢氏怎会放过她?不死也要扒层皮。

见李氏被镇住了,卢氏满意的点点头,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她现在想的明白,反正丈夫死了也不能复生,她只能追求最大的利益。李氏再做上十年活计,自己两个孩子也抚养大了,那时估计眼也瞎得绣不了了。就是她不想走,她还要拿大扫帚打着她出去呢!只是这会嘛,还需要她这个劳力,以后得多多的接活,可不能便宜了这个害人精……

被人挑拣 卢府内 ……

卢府内

二小姐卢初静正在低头画着一副山水图。书房里落针可闻。丫鬟们一动都不敢动, 生怕扰了二小姐的雅兴。

府里能爬到一等丫鬟的,哪个不是人精。这段时间她们也都看出来了,这位二小姐呀, 规矩大着呢, 许是以前在本家住着的原因。

看着长得跟观音菩萨一样面善,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可不能被这表象迷惑了,惹着她的,可都没好果子吃。

刚回来的时候,二小姐使人来,要厨房每日申时一刻做一盏燕窝送到她屋里。管厨房的王管事倒是派人送过去了, 但是二小姐不是嫌凉了就是嫌送晚了。

还直接去母亲那告状说,许是自己常年不在家, 府里的人都没把她当个主子, 倒像是客人一样。一盏小小的燕窝都不精心,以后还能使唤动他们什么。

卢夫人一听, 面上也是生气, 将王管事叫来,好一通训斥。王管事觉得真是天上好大一口锅砸头上了,他哪里不经心了。

头回子他使人送过去, 二小姐嫌太烫了, 他不得让人放温了再送过去吗?因而这样耽搁了一会儿功夫, 送过去又嫌凉上了。真是个活祖宗哟!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对着二小姐连连赔罪, 这么小性儿的人, 他是一句分辩都不敢提。

卢夫人心里其实也觉得女儿有点鸡蛋里挑骨头。可她与这小女儿从小分开,自来不亲厚,若是因为这一点儿小事再有隔阂, 岂不是得不偿失。

所以小女儿走后,她又对王管事好一番安抚。对待下人要松紧有度,一味严苛只会适得其反。

可小女儿刚回来,上回因为她从京城带回来的花被花匠侍弄死几株,她让母亲将那犯事的花匠撵了,她没撵。毕竟是在家里干了一二十年的老花匠了,总不能说撵走就撵走。

而且他家一家子都在府里伺候呢,要撵走一家子都得走。花匠的婆娘是给自己盘头的钟氏,手艺顶顶好。都撵走了她再去哪里找更得用的。

因为这个,小女儿哭诉,在本家做不得主,这回自己家了,也做不得主。这是什么劳什子主子,既做不得主,要她回来做什么。所以这回燕窝的事,她给女儿做足了面子。万不能让她寒心,再想着回本家。

本家是万万回不得的。为什么他们会着急将女儿从本家接回来。

几个月前本家来信说有一门好亲要说给初静,要是他们夫妻同意,就将这事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