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展迟疑了一下,终是抽出信件展开,一目十行的看起来,信不长,但字里行间都能感受到景川先生对他的拳拳之心。竟是他请求邓老收他为徒的?怪不得,相处的三年间,明明~他觉得先生对他很满意,眼神里总是关切,但就是不开口收他为徒。

他总以为可能是他做的还不够好,他还不够优秀,所以先生一直不提,他也不好张口让先生难为。

原来~原来他比他想的更多,想的更远…

事实也确如岳展猜的一样,景川先生觉得他一个朝堂之外的废人,认下岳展就是耽误了他。既然无法陪他走的更远,不如托举他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他思来想去,这个人唯有师父最合适。师父最是喜欢赤忱之人,岳展一定会投了他的喜欢。

为了保险起见,他也写了若是师父觉得没有眼缘,也请求让岳展住一段时日。依着他对师父的了解,哪怕开始不认下他,只要多接触,假以时日,肯定会认下他。

岳展拿着信,手不自觉的有点颤抖,喉咙发紧,眼中朦胧的信纸上的字都有些看不清了,他用信件挡住了投来的视线,假装不经意的抬头,将泪意压下。

亲人见面不相识 许是怕他看了……

许是怕他看了信感动坏了, 一个回马枪杀回去,认景川当师父,他赶紧道, “当着你大师兄的面, 咱们师徒的名分已然定下来了,咱们也不用那些繁文缛节了,不过你总得给为师倒一杯敬师茶吧。”

岳展听后,想了想他总不能辜负景川先生的一番良苦用心吧,于是依言给师父敬了茶水,这师徒的名分算是定下了。

第二天再去上学的时候, 他发现同窗们看他的眼神比一天更甚,他落座后, 学堂上的小胖子李继忠更是走到他身边, 悄声说道,“听说了吗?昨儿个晚上, 被你揍的那七个人被官府逮去了。”

“这么快?”岳展没想到山长报官的速度还挺快, 更没想到衙门办案的速度更快。

小胖子眼睁得大大的,满眼都写着果然你知情啊!!!不过还是耐心的解释道,“听说官府已经找到了当日他们偷袭你的证人和证据。应该可以洗清你的冤屈了。”

现在不止小胖子, 其余同窗们现在对他的看法已经从这人背后许也有点关系?一夜间转变成这人一定是有大来头, 轻易得罪不起呀!

岳展这边倒是轻松了, 还被人高看了一眼,孟山长这边滋味可不好受, 这不, 又让人“围攻光明顶”了。只见十几个夫人哭天抢地,早已没了世家夫人该有的仪态,就差跟市井妇人一样撒泼打滚了。

“山长, 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呀!阿泰他们可都是您的学生,求您出面保一保他们吧!”一个妇人跪坐在山上旁边,抓着他的衣衫,涕泪横流。

“这位夫人,您先起来说话~您先起来说话呀。”他一边说一边提着自己的裤子,因为这夫人手劲儿忒大,他再不提,何止裤子,裤头子都快被她拽下来了。

真拽下来,就要搭上人命了。这位夫人得一条白绫自裁才能保住名节。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马上松手。孟津没想到她松得这么痛快登时被闪了一个趔趄。

等回正身子,发现自己老腰闪了。院子里闹哄哄的,昨儿个男人来闹,今日女人来闹,此刻活似乎谁家后院女人争宠。后院争宠都没这里这么热闹。

他疼得一边手叉着腰,一边厉声说道,“你们有完没完,这是太学,不是你们家的花园子,再大声喧闹,那我们只能依书院规矩将你们逐出去了。”

周围立刻鸦雀无声,唯有一个拄着拐杖的鹤发老妇人在旁边妇人的搀扶下,走了出来。她手里那把龙头拐杖,在日光下威严的让人望而却步。

“山长,我们的孩子在这儿好好的求学,怎滴就被官府逮去了,你今日必须给个说法。

若是我孙儿要是出事,你作为山长也有管教不力之罪。”

孟津一看是那难缠的田老夫人,心里怵她,面上依然面不改色的说道,“被哪里逮的你们就去找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