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面上不慌不忙,从善如流的给他行了个后辈礼,亲切的道了一声沈叔。并言明,“还未谢过沈叔对我的照顾,若不是您我的仕途也不会这么顺畅。”

“嗳,年轻人,莫要如此谦虚。即便没有杂家,你一样可以平步青云。陛下自来喜欢学识渊博的后生。”他看着岳展垂下去的右臂,心里加了一句当然有不足就更好了。太过完美的人可不招人喜欢,只会招来羡慕妒忌恨,尤其是像那位还是个烈士暮年还壮心不已的~

“其实也不独我仕途这一年,这些年,我总觉得有人在背后帮我,比如幼时的岳氏阉割刀,陛下怎会注意这等微末小技,必是有人递话,陛下才知晓并嘉奖了,别人才不敢非议于我。

还有当年我家被族叔欺负,桐州府刘知府他为什么帮我?还有很多,我就不一一列举了。这些年我想起这些往事,总觉的这些事里都有贵人的影子。除了您,我家也不认识那等手眼通天的人。”

沈望秋看着面前如一株小白杨般挺立的青年,这青年别看着长得块头大,倒是心细如发。他不由靠近他几步,满脸真诚的道,“若要说感谢,我要感谢你父母不嫌弃沈朗的出身,给我侄儿一个家,跟你家比起来我做的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感谢的话我们都不必再说,如今我约你是有更重要的事要与你商议。”

“愿闻其详。”岳展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只没想到那头随后说出的话,将他直接愣在当场……

围场遇险 只听对方沉吟片刻后……

只听对方沉吟片刻后说道, “皇后娘娘已然知晓小主子的存在。”

那声音仿佛一把铜锤一样,向着岳展当胸敲过去,让他的心头猛的一沉。

他不禁双目一挑, 抬眉望向那声音的主人,眼中带着十分的警觉。

“沈叔这话是什么意思?晚辈不是很懂。”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急于寻求盟友的毛头小子。为官一年,他已经窥见了权力欲望之下人性的贪婪, 任何人都不可信,只能相信自己。

于行的事非同小可,他必须谨小慎微, 因为稍有不慎,他身后的于行、父母乃至宗族都要受到灭顶之灾。

即便是大姐夫的亲叔叔,他也不能全无防备, 所以他现在佯装并不知情,且看对方接下来要说什么。

果然, 见他这样揣着明白装糊涂, 沈望秋索性捅破了这层窗户纸, “你得知道事过留痕, 既然我来了, 那就说明小主子的身世娘娘已经明了,不过你尽可放心,娘娘只会感激你们岳家恩深义重, 此等大恩大德, 他日拨乱反正, 必定涌泉相报。”

见他挑明了,他也不好再顾左右而言他,“沈叔我们岳家施恩不图报,所作所为仅仅是想于行一生顺遂, 无病无灾。你说的涌泉相报大可不必。

而且你我皆知此事关系重大,稍有不慎,就会将阖族推乡万劫不复的境地。我只求家人族人他日不会祸临己身。”

“岳展你莫要太悲观了,未来胜负尤未可知,我此番前来也是受皇后娘娘所托,希望你助娘娘一臂之力,你也清楚,小主子想一生顺遂,也唯有此路可走,不是吗?”

岳展也不是那拖泥带水的人,当即就承诺道,“我不管于行是娘娘的什么人,对我来说他是我弟弟,是我的家人,我自是责无旁贷,尽全力扶持他。”

沈望秋听后满意的点头,“娘娘要的就是你这句话。她还让我告知你,此时万不能让皇上知晓于行的存在,希望你守口如瓶。你得知道皇上可不止一个儿子,小主子在皇上眼里,说的好听点是未来继承大统的人选之一,说的不好听就是个权利博弈的筹码,棋子而已。还有,娘娘知道您现在是皇上那里颇为得脸,但要成为心腹,切记做人做事莫要太圆满。”

皇后也希望他成为皇上的心腹,只有成为心腹,来日才能有更大的权柄助皇后一臂之力,不过到底要怎样做才能成为皇上心腹呢?

莫要太圆满,什么意思?他极力表现都不一定能成为心腹,还要留下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