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香味着实勾人,勾得他闭着眼哈喇子都流出来了,随后睁开了眼,正看到身旁有一处篝火,岳展正在篝火上烤着鱼,他后知后觉他被馋醒了。
这也不能怪他,一早出门打猎到现在,他一日未食一粒饭,能不饿吗?
别看岳展在烤鱼,他机敏异常,皇上一睁眼,岳展就发现了。见他醒了,挣扎着似是要起来,只是一动感觉自己浑身像被车轮碾过去一般,疼得他龇牙咧嘴。
岳展见状忙上前跪坐在他旁边,扶他慢慢坐起道,“陛下,您醒了。”
对方坐起来见岳展一身中衣,低头一看自己也是,不过他此刻披着岳展的外裳,倒是比岳展穿得暖和一些。见皇上打量自己的穿着,他忙解释道,“陛下,您的衣裳全湿透了,这天寒地冻的,一直穿着湿衣服要着凉的,所以微臣僭越,自作主张将您的外裳挂在了篝火旁烤干!”
“不碍事!”皇上随意的摆摆手,这都到什么时候了,他又不是那等昏聩之主,不懂的事从权益。
他又打量了这处位置,岳展见皇上面露疑惑,立刻解释道,“这是一处废弃的洞穴。臣已经将洞穴前前后后,里里外外都检查过了,未发现有什么动物在此处栖居。”想起自己手里还拿着烤鱼,他又亲手递了过去,
“陛下,您饿了吧,您先将就着吃一些,恢复恢复体力吧。”面对到嘴边的诱人的烤鱼,皇上接过就吃了起来。虽然极饿,但从小到大的教养让他即便在这种情况下,依然吃得不紧不慢,极为讲究。哪儿像岳展还没品出啥味道,就已经三下五除二的捣进肚子里了。
吃饱喝足后,皇上想起从峭壁上掉落下来时,这青年给自己当了垫背,看他脸上还带着伤,偶尔还咳嗽一下,就知道伤得不轻,他心下感动不已。
别人只是嘴上喊着忠君体国,这青年是真实的做到了。说到跟做到之间自来有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真正能做到这一步的人少之又少,他估计自己的几个儿子都不一定有岳展的魄力。
于是他看着岳展,满脸慈爱道,“长卿,这次若不是你救驾及时,朕此刻可能要去阎王爷那走一遭了。”
这话岳展可不敢承,赶紧谦卑道,“臣只是做了该做的,是陛下洪福齐天,自带祥瑞。”
显然他对岳展的这番回答很受用,朗声笑道,“你倒是谦虚上了。朕从来都是论功行赏。”他又上下打量他一番,才满意的点头道,“听说你还没有定下亲事,不如朕将自己的三公主玉滢指给你?”
瓮中捉鳖 岳展听到这句话,登……
岳展听到这句话, 登时感觉似是被人兜头泼了一身冰水般,从头到脚透心凉,比之掉落冬日湖水里的冷, 这种直击内心的冰凉更击溃人。
肉眼可见的,他不仅面上无一点喜意,反而因听到这话, 那伤重苍白的面色又白了三分。
“怎么,你不愿意?”皇上没有看到岳展如他预想中的那样感恩戴德、激动万分,反而面上有些排斥, 他语气里立刻带了三分不满,哪怕此时只穿着中衣,那散发出来的久居上位者的施压, 也压的人有些喘不过气。
岳展的大脑在那一刻只想到了江冉,他不能失去她。为这, 他已经顾不得那许多。
于是他忙跪在皇上面前, 俯首坦诚道, “微臣谢陛下抬爱, 只是微臣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以后断无二色。”
“哦?朕竟不知岳侍讲竟早已心有所属了。”只是简单的“岳侍讲”,再不复刚刚亲亲热热的叫着他字“长卿”,足以看出皇上即刻的疏离。
他随即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未知哪家的闺秀?”
“是~~是前五品监察御史陈仁诚大人的长女陈江冉。”岳展如实的说道。
“陈仁诚?”皇上重复着这个名字, 低头陷入沉思, 随后似是想起了什么,恍然大悟的抬头道,“朕记起来了,是有这么一位, 当年他妻子去世伤心到缠绵病榻,朕还道他们伉俪情深,情比金坚呢!若是这么有情有义人家的女儿,那朕要恭喜岳侍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