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岳展的同僚们,一来他为皇上办差时得罪了不少人。二来现在谁人不知岳展已然被皇上所厌弃,这个时候躲都来不及,生恐沾染上,怎么可能会来?
倒是三姐三姐夫因为在京,赶上了他们的婚礼。思远也来了,他姐姐的婚事他自然要参加。
但即便是有这些人撑场面,来往的客人还是肉眼可见的稀疏。岳展倒是不在意,陈江冉虽然盖着红盖头,可经营酒楼生意这些年,光听脚步声,就能听出大抵来了多少人。
待打发完宾客,岳展才回到婚房。
此时红烛将整个房间照得亮堂,佳人双手交叠,坐在床榻边。
待揭开红盖头,陈江冉花容月貌之下是难掩的歉意,她苦涩的笑笑,“娶我,终究是拖累你了。”
“你我既然已经结为夫妻,夫妻一体,怎么会是拖累呢!若说拖累,倒是我要拖累你了。
跟着我远去蕲州,不谈路上山水迢迢,要风餐露宿,去了可能会水土不服,而且蕲州自然比不上京城便宜,什么都能买得到。就连你辛苦经营的千味楼也只能交托给掌柜帮忙打理。”
她听后立刻摇头,头上的步摇也跟着晃动,“你没拖累我,只要跟你在一起,哪里都是好去处,天涯海角我都愿意跟着。”
岳展听后,嘴角深陷,拉起她的手笑着说,“我们以后都不说谁拖累谁这样的话,以后我们夫妻一心,日子只会越过越好。”
此时如花美眷近在咫尺,眼前人又是心上人,看着她似是一泓清水的眸子,顾盼之间,像是勾去了他的魂魄般,仿佛被蛊惑了一样,他倾身想一亲芳泽~
还没等他亲上去,只听一声清脆的瓦片碰撞声,让岳展下意识的握住了腰间的九节鞭,抬头看向了屋顶。
“你等我,屋顶上有只癞蛤蟆,趴在上面着实在膈应人,待我去将它打下来就回来。”他说着就大步出了房间,一个飞身翻到屋顶。
他倒要看看是哪个贼子作祟,今夜敢搅了他的好事。
踏上屋顶的一刻,岳展见到了站在屋顶上的小人,他有些意外,怒道,
“老子的洞房花烛夜你都来搅和,你良心让狗吃了,亏得还是救命之恩,你就是这样涌泉相报的?”
那年章君屹嘴上叼着根狗尾巴草,一脸的豪迈不羁,“生什么气啊,我这不是来给你贺喜的吗?”
岳展不听他解释还好,一听心头的火直接压不住了,蹭的就烧到了天灵盖,“有你这么贺喜的吗?来贺喜你倒是从正门进啊,大门敞开着你不进,宾客都吃饱喝足都走了你才来,来了还爬到我的洞房上,换你你不生气?”
“唉,我也是没有办法。”他双手一摊,做出一副没奈何的表情。
“你若是知道我顶着多大的压力来给你贺喜,你一定会感动哭的。”
“什么压力,左不过是怕融不到一群趋利避害之徒的人堆里去。
我不知道到会不会感动哭,但你这样在我家房梁上蹦跶,我媳妇一定会被吓哭的。”
“哎~我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有什么难言的,难道陛下还下令不让你来不成?”他随口胡怼道。
但见章君屹一副便秘的样子看着他,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还真叫他说中了?
以他对皇帝的了解,这皇帝虽然有些嫉贤妒能,但是也不是全无心胸之人,毕竟是做了三十年的皇帝,一个帝王该有的基本素养还是有的。
这种不仅自己疏离他,还让别人疏远他的行径,若不是对面站着的是章君屹,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皇上能做到这份上。
亏他还历尽千辛万苦将他背回来,这老头就是这么报答他的?他从来不奢望回报,但也不至于做到这份上。
在知道这种小人行径出现在他效忠的君主身上的这一刻,他真的感到生理不适。
见岳展脸色越来越难看,章君屹忙为坐在龙椅上的那位找补起来,“陛下~陛下也不是有意的。”
“真有意思。不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