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展白了他一眼, “美得你, 我被皇上派去蕲州山洼县做县令, 刚好路过这里,可不得来见见你。”

“什么?蕲州山洼县?”是降职了?能考中进士的,哪个不是博学多识的,都熟知大魏地理, 所以在岳展说出此地的时候他就意识到那个地方还不如他这个蜀地县令好做呢。

本是穷山恶水的地方还要时时防备滇国突然的掠夺,据他所知蕲州沂山县的县令去年刚被滇国来掠夺的军队吓得连夜挂印罢官了。如今沂山县的县令还空缺着呢!

那沂山县可不就跟山洼县挨着嘛。当这个官可不就是要把脑袋别裤腰带子上了。

听完岳展的回话,岳承霄愣的半响没接。最后憋了句,“你没开玩笑吧?”见岳展面上不似作伪,他才信了,想也是,谁会拿自己的前程开玩笑呢!

可他之前明明才收到族里亲人来信,得知岳展入朝为官不足一年,已然是正六品侍讲,并且深得陛下厚爱,前途不可限量。

这才多久,怎么就降职发配到大魏边境做县令了?

“你是哪里得罪人了吗?”虽然这样问,岳承霄也觉得不可能,以他对岳展的了解,若是接触他的人,应该没人会不喜欢他,他为人仗义又好爽,天生一副侠义心肠,又轻易不与人计较得失。怎会得罪人?

他一问,就察觉到旁边的嫂子的面上有些郁郁,岳展忙接话道,“以前我虽是侍讲但是天天讲史,没甚意义,如今我做得一方父母官,方能施展平生所学,也算得偿所愿,我还得多向你取取经,如何做好一方父母官呢!”

为官这几年岳承霄也不是白干的,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他马上意识到这件事可能不简单,起码触动了岳展妻子的隐伤。于是识趣的打算转移话题。

刚好此时已经是中午了,好兄弟难得来一趟,自然要留他们吃饭。他借着请他们吃饭,将话题岔开。

岳承霄引着他们去了自己位于岭南县的宅子。宅子就在县衙后面一条街上。走路不到半刻钟就到了。

待岳承霄在前面一处宅门口停下来,显然是到了,岳展这才打量起来。

这是一处二进的小院,门脸不大,看着也不显眼,从外面看着跟这条街的其他家没甚不同。

门房一看老爷带着客人来了,于是赶紧开门将客人迎进来。见得门房老周,岳承霄叮嘱道,“老周,你去后院跟夫人说,我族兄一家来了,让她看着后厨多做几个咱当地的特色菜。”

“好嘞,老爷我这就去。”得了吩咐他麻溜儿的转身去后院。

“承霄你别让弟妹忙活,我们就简单吃个便饭就行。”岳展连忙劝道。

“不忙活,既然来了岭南县,你就把这里当成你的家,吃好喝好,来日我也好去山洼县叨扰回来,哈哈~”

听着岳承霄爽朗的笑声,岳展觉得他好似回到了成婚以前的承霄。婚后几年见他总是愁眉不展,如今来到蜀地看他如意,应该是来对了。

待到了后院,一个年轻的妇人便迎了上来,只见她二八年华,穿着一身淡雅的烟落织锦长裙,长得如蜜桃般甜美可人。最令岳展夫妻俩惊讶的是她的肚子高挺,看上去已经有七八个月的身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