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牵涉四只鸡,但那妇人为了不打脸,在她的强烈要求下,这位所谓的青天大老爷在衙内升堂了。

“你是何人,为甚要偷她的鸡?”坐在上首的头发花白的男人直接语气不善的问道。

岳展听后不由冷哼一声,“你是审案官吗?你没审,只听她一面之词怎么就一口断定我偷了她的鸡?未免有些武断吧!”

谁料他话音刚落,那惊堂木就被重重的拍下,“我怎么审案,岂容你一介平民百姓置喙。”他语气不耐道,“再问你一遍,姓甚名谁,速速报上名来。”

“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岳展就是本人。”

“岳展?”那坐在上首位置的人一边琢磨一边重复道。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呀!这个名字不常见,似是在哪里听到过,是哪里呢!

他绞尽脑汁的想着,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惊得一下子从官椅上弹起来,面上极不淡定的道,“你说你是谁?”

岳展又说了一遍。那人五官像是失控了一样,嘴也有点结结巴巴的道,“你是都城派来的新任县令大人?”

他话一出口,惊得站在下首位置两边的差吏眼珠子都快逃出眼眶了~

恩威并施 “正是在下,敢问大……

“正是在下, 敢问大人穿着七品朝服,不知是否是上一任县令呢!”岳展这样问也是明知故问,因为据岳展了解, 上一任县令因为贪污救灾钱款已经被判了斩监候。一个县里只有一个七品县令,既然不是上一任县令,那这个穿着七品朝服的人身份就存疑了。

果然听岳展这番话, 那站在上首的人,浑身有些颤抖,他强自用双手撑在案桌上, 控制着自己的平衡,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失态。

他有些底气不足的道,“下官~下官乃是山洼县的师爷, 如今代为管理一县事务。”

“哦?据我说知,师爷为佐治人员, 一般无官衔职称, 我竟不知朝廷什么时候下令让师爷代为管理该由官员主持的全县事务。”

“我~我是县令出事以后, 被百姓推举暂代县令一职。”他只字不敢再提“下官”两字。

“本县县丞呢?”按照惯例, 县令出事, 理应由县丞代为处理公务。

“他因为助县令贪污也已经被判了流放。”

“典史呢?”一县之中,典史负责县内的监察工作,维护县内的法纪。师爷的做法本身就违法, 典史怎么能坐视不管。

师爷听到, 略显尴尬的说道, “典史~典史如今也在大牢里吃牢饭呢!”岳展听罢算是明白了。合着县令贪污救灾钱款一案,各位官吏人人有责啊!唯有师爷将自己摘出来了。是真的没同流合污还是漏网之鱼这就不得而知了。不过看他长得尖嘴猴腮、一脸精明的样子,盲猜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这些岗位为甚一直空缺?”据他所知,朝廷可是有候补官员, 因为岗位的不同,有世袭、军功、察举、科举、推举和考试等多种方式确保选出能够胜地方治理的官员。

那师爷苦笑着回道,“是依律补录了,只是候补官员都推说无法胜任,所以只能等新县令到任再行定夺。”

岳展一琢磨,朝廷的任命新县令的诏书已下,而其他几个岗位空缺。这个大概是上一任县官被一锅端了,震慑力过于强大。而山洼县积贫积弱,普通的官吏不仅劳心劳力没有油水,离着滇国又近,官兵若是打过来,还有随时有掉脑袋的风险,自然无人愿意走马上任。没看到旁边的沂山县县令都吓得挂印自行罢官了吗?

谁也不想接这烫手的山芋,可不就便宜了师爷。师爷也是为了薪俸才留下来被架上去了,在新任县令来之前,他暂时帮助处理县里事务。这种做法不合法但合情理。只是穿七品朝服怎么看怎么该打他板子。

师爷见岳展看他身上的朝服,他吓得一个机灵,怎么忘了这茬了。他赶紧颤颤巍巍的从堂上下来,当堂就解了朝服。跪下恭敬的双手奉上道,“这是七品朝服,小人有罪,小人逾矩了。”

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