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江水上行船潮气袭来,阴冷非常, 见渔歌一边呜咽一边冻得打哆嗦, 岳展从包袱里拿出他的另一套衣裳给渔歌,让她披上。他一个大男人抗冻,她则不一样, 一个姑娘家家的,冻坏了可能留下病根。

顺着江水漂流一夜,第二天终于到了宁峦县。只要到了大魏的地盘就相对安全了。即便滇兵来袭,也不能大张旗鼓的追人了。

到了宁峦县城,这里已经安全了,也是该分开了,岳展问渔歌有没有可以投奔的亲人。渔歌摇摇头说没有了,想也是,能被亲爹卖出了,家里应该也没什么值得托付的亲人了。至于亲爹,自然是能离多远就离多远。

见她两眼茫然,岳展继续问道,“那你有什么打算吗?”她磨搓着衣袖,有些不知所措,半响才小声道,“岳大哥,我能去您家伺候吗?我会烧水、做饭、缝衣还会梳头。只要给我一顿饱饭就行。”她伸出一只如葱的手指朝岳展比划着,她净白的小脸一脸期许的看向岳展。

看着这张脸,也就十五岁的样子,满是稚气,倒是模样甚好,可在大魏对于独身女子来说,美貌对安全来说可不是加分项。就是在现代的法治社会,她这个年纪独自在外过夜都不能保证安全,更何况命如草芥的古代,还是在祸乱不断的边境地带。

把她这样丢下,岳展良心也过意不去,“既然如此,你先跟我回山洼县吧!”山洼县起码是他的治下,那里治安肯定比宁峦县好上不少。听到他这样说,渔歌看向岳展的眼中充满了感激。就这样二人稍做停留又马不停蹄的往山洼县赶去~

等到了山洼县,岳展问了渔歌的意思,她说若是可以,她还是想跟着去他家里伺候。反正家里现在缺人手,虽然前段时间刚买了两个,再多一个也不多。

这样想着,岳展就将渔歌领到了家里。一到家,自有下人向陈江冉禀告。她自然高兴极了。

相公出去了这几天,也不知道办的什么差事。她觉得他不说,自然有不说的道理。可越是不知道,她心里越是七上八下的,这几天更是茶不思饭不香的。

她略一收拾就向前院走去,她迫不及待的想见他,跟他说孩子会踢她了。这样想着,嘴角都挂起了一个深深的弧度。

待到前院,果然见日思夜想的相公回来了,可是相公身边怎么有个穿着杏色衣衫的少女。那女子的模样看着面生,是她没见过的人。

这女子是谁?既然跟着相公一起回来的,那跟相公有什么关系?她下意识的摸着小腹,嘴角的笑容有些僵硬,脚步也顿住了。

正在陈江冉愣神的功夫,岳展抬头看到了有些显怀的妻子。见到她,他的眼神立刻染上了柔光。他忙上前几步牵起她的手道,“让我看看这几日有没有瘦?”

他一边上上下下端详,一边煞有介事的点点头,自言自语道,“瘦了~瘦了~你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眼神落到她的小腹上,又问道,“还是孩子在闹你?”

他这么一说,陈江冉立刻剜了他一眼,低头温柔抚摸道,“哪有,孩子一直乖的很~~是我这两天没有什么食欲。”

两人之间的感情,瞎子都能看得出来,更何况站在不远处的渔歌。同样都是女人,人跟人之间果然是不一样的,这位夫人不止嫁给了岳大哥,岳大哥还是位官老爷,对她还爱护有加,她说不羡慕是假的。

怔忪中她不知怎的向左偏移了半步,正撞到了墙角的一盆蝴蝶兰。

岳展听到声音回身,这才想起来还没给妻子介绍人呢。

于是他对妻子道,“这是我外出公干救下的一个小姑娘,她身世可怜,孤苦伶仃的,不如留在咱们府里做工吧?”

陈江冉一听做工?她就放下心来。刚刚一见这姑娘,她心里就有些不舒服。她知道很多男人出去一圈回来身边总少不了有莺莺燕燕陪同。但是以她对相公的了解,他不是那样的人。可是相似的场景,她刚刚一见对方还是下意识的以为莫不是领回家来的小妾?

她的笑容终于达了眼底,笑得璀璨,“当然可以,我正缺一个梳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