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这不是太孙的声音吗?平日刀山里来火海里去都面不改色的人,此时面上也难掩惊讶。尤其在听到对方自称“孤”时,印证了他心中的猜测。

“您~您是太孙殿下?”章君屹惊疑不定的问道。

得到对方肯定的回答后,他又追问道,“那你的面容怎么~~”

“易容术~孤的恩师教授给孤的,这是孤的底牌,你懂的,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示人~”

章君屹面上了然。太孙在民间多年,遇到机遇会一二本事也正常。

他与太孙日常多有接触,每个人身上都有一些细微的表情,这个是伪装不了的,他干锦衣卫这个行当,自然见微见著,所以立时确认了对方的身份。

只是如何就到了将底牌示人的地步,他联想起刚刚收到的密信,面色凝重的问道,“敢问太孙,行宫是否出事了?”

只见悲伤弥漫了少年的双眼,他点点头“是出事了,皇祖父被忠亲王毒杀,他不止杀了皇祖父,还杀了三皇叔跟五皇叔,孤也是好不容易逃出来的。”

听着太孙亲口说完,他才相信那密信竟然是真的。

忠亲王啊~当初在那黑衣人身上找到的琥珀珠子就隐隐指向他。他向皇上汇报后,皇上一番探查最后将他的嫌疑排除了。如今看来当初排除的有些草率了。

只听太孙恨声道,“可恨那忠亲王要对外宣称皇祖父是遭天罚而死,两位皇叔为夺皇位,先杀了孤,后自相残杀而死。”

“那禁卫军统领齐煜呢?他护驾不力吗?”不提此人还好,一提他太孙就激动起来,“护驾不力?哼,就是他率领禁军将偏殿围起来抓的三皇叔。三皇叔为救孤而死。”

“怎会?怎会?不该啊!”他怎么也不相信齐煜会叛变,他可是出身齐家,又备受陛下器重,如何会做出这等欺世盗名之事?他与齐煜虽分管不同,但共同效忠皇上。对此人还是有一些了解的,是个有原则有底线的人,不像能做出这种事来的。

“事实胜于雄辩,孤亲耳听到他自己承认的,还能有假?

忠亲王被三皇叔刺伤了,无法立刻启程,所以孤才能比他提前一步回京。

孤来此处是皇祖父出事前让孤以后若是遇到非常之事无人相信可来此处寻章指挥使。”章君屹听到皇上驾崩的消息,君臣一场本就不好受,又听到皇上托孤的话,眼角有些微红。

他知道如今不是伤悲的时候,待压下心中那股伤感,就见太孙从怀里掏出一枚虎符,章君屹眼睛微瞪,皇上~皇上竟将这个早早给了太孙?这是何等的期许!

只见太孙将虎符郑重的递到他面前,“章指挥使,这虎符能调动城外五十里京郊大营的五万精兵。孤派你即刻前去调兵,最好能赶在忠亲王回都城前将其拦在城外!”

章君屹双手恭敬接过那代表至高军权的虎符,里面承载了沉甸甸的信任,“定不辱命!”

那声音是对殿下说的,亦是对先皇的许诺!

灵柩回京 于行看着章君屹的身……

于行看着章君屹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带着的所有的希翼。他们彼此都深知只有调来这五万兵马才可能将忠亲王的铁骑挡于都城门外,不过这也只是有可能。

忠亲王行谋逆之事绝非一日之功,他养病期间虽深居简出, 到底在都城待了多年。谁都不知道他背后的势力有多强, 也不知道京中到底多少官员投到他的麾下。只看齐煜都臣服于他就知道他行此事绝对是做了万全的准备。所以京郊大营这五万兵马对于行来说就变得至关重要。

章君屹走后,于行就在这里一直等着他的消息。夜色沉沉,他却睡意全无,只能在寂寥的月色下踱着步子打发时间。他也想回城第一时间去找皇祖母,可宫中如今什么情况他一概不知,自己孤身回去, 生怕会落入对方的陷阱里,由不得他不谨慎。

按照时间算, 来回一百里地, 以章君屹的骑术快马三个时辰应该就能赶回来。

可待到天边泛起鱼肚白,于行依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