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当初,“我要是知道他家那时候就惦记咱小酒儿,当场我就给怼回去。我那是不想搅了大家的兴致,什么盅儿?从来葡萄美酒夜光杯,我女儿小酒儿高低也要配个夜光杯,配他个破酒盅子干嘛?”

“其实要我说那郑世子极不错了,学问极好,咱们小酒儿嫁过去也不亏。”

“那劳什子世子有甚好处,嫁过去以后就要当宗妇,一辈子囿于后宅,蹉跎岁月。”

“那你说世间什么儿郎才能堪堪配上您的掌上明珠啊?”

“要我说,等女儿十八以后,由她自己选夫婿,她喜欢什么样儿的都随她。”

陈氏听着丈夫的浑话就头疼,只要涉及到他们女儿,这人就总说胡话,“从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由女儿家自己做主的?”

“我们不就是自己做主的?”岳展振振有词道。

臊得陈江冉满脸通红,“那是我眼光好,你当人人都是你啊!万一她眼瘸,相中个无甚前程的小白脸呢?”

“那岂不是能在家当女大王?”岳展浑不在意的回道,把陈江冉气得个仰倒。

“我战场厮杀许多年,也挣来了女儿的底气,那郑世子不是说相中了咱们小酒儿吗?他要是真喜欢,就等到小酒儿十八的时候再决定吧!”

时下女儿家十六就成婚了。要女儿十八才定下婚事,那郑世子可比小酒儿还大三岁,可不就二十一了嘛!

陈江冉反驳,岳展就拿他们自己做例子,他们两个可不就二十多才成婚嘛,晚成婚才能想清楚今生到底要跟什么人牵手过一生。总之,不管陈江冉怎么劝,岳展就跟老榆木疙瘩一样,油盐不进,任你怎么说都没用,此事只能暂时搁置了~

经了郑世子提亲一事后,岳展心中着实不爽,就让儿子小阿福陪他去庄子附近的河边钓鱼。

阿福如今五岁,长得虎头虎脑的,继承了岳展的好基因,别看年纪小,有一把子力气。小小年纪已经能拉开一石弓了。这娃志向也很明确,长大想成为号令千军万马的大将军。将军哪里是那么好当的,要经过千锤百炼,吃大苦,他自己一路走来其中艰辛不足为外人道,并无意让儿子走他这条路,只当他是一时兴致,并没有放在心上。

这娃还是个小话唠,交友甚泛,出去外面交了朋友,别人问他你父亲是干什么的?他想了想他父亲从年头耍到年尾,好像没干什么,最经常干的就是钓鱼,他就回答人家他爹是渔夫。岳展此时还不知,因他爱钓鱼,儿子在外面给他安了个渔夫的营生。

这日他刚钓上一篓子鱼,儿子阿福就颇为自豪的说,“爹,我新交的朋友他说他是朱县令的儿子。他听说咱家钓鱼,要买咱家的鱼嘞,咱这就送过去吧!”

朱县令是济阳县新任县令,济阳县自从出了一门双侯爷,这个地方就成了官员的福地,凡来当官的,没几年就升官了。想在济阳县当县令,家里没点关系可不行。

见儿子难得想起为家里的生计奔波,这个必须鼓励。于是父子俩收拾好渔具,让家里的马车将他们送到朱县令家的后门。

这是阿福跟朋友约的地点,朱家进菜进肉都是经后门进到后厨去的。岳展见阿福跟小大人似的跟那管事说着要卖鱼,欣慰不已。那管事看这父子的穿着不似普通人,但又做着卖鱼的勾当,怎么看都有一种违和感。来不及细想,既然是少爷的吩咐,他收下就是,还给了个公道的价格。

待阿福高兴的接过钱,甜甜的说了声谢谢伯伯,跑回岳展身边,父子俩刚要走,就迎头碰上了朱县令。

因为前几日岳麓书院有活动,正巧岳展回来了,山长请他去撑撑场面,他自然乐意至极,就与新上任的朱县令有了一面之缘。

未料几日不见,朱县令的脸上竟多了两道长长的划痕,一看就是女人的指甲伤到的。他看到对方的同时,朱县令也惊鄂的看向岳展。

天老爷来,怎么在家后门口碰到这位杀神!前儿晚上被婆娘的“九阴白骨爪”所伤,这两日一直避开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