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嘉年刚刚还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一听到少年自报家门,眼神里流露出无法掩饰的震惊,倒显得一旁的岳展跟个呆头鹅似的,半懂不懂的,他用询问的眼神看向一旁的哥哥,

“牧净远啊,舟山神童牧净远你都没听过?”岳展用他清澈的眼神表明他真没听过,他刚来舟山府才多久呀!

那少年被人当面夸奖有些害羞,连连谦虚摆手道,“神童万万当不得,那都是人云亦云,天资聪慧不接受后天的教育也会泯然众人矣,唯有像王安石一样砥砺前行方是成才之道。”

岳展也觉得少年说的很有道理,对他的感观更好了不少。

正在这时,考院门口排队检查的学子已经不多了,

“糟了,展哥儿,快咱得快去排队了。”

“这位大哥,你怀里还有那~~那~~”少年看岳嘉年要进场,指着岳嘉年怀里,示意那小抄还在他身上呢,他要是进去岂不是害了他。

“哦,我又不进去,这个在我身上最安全,回头我就把它处理了。呶,展哥儿,你的考篮,你快跟牧公子进去吧,可别耽误了入场。”

这,这,牧净远一直以为是岳嘉年来参加科举考试,他长得斯文白净,又提着考篮。岳展一看就不像是考生,倒像是重金聘来的保镖。却这原这来考试的是这个黑壮青年。

这倒也不能怨牧净远,岳嘉年兄弟俩一个随了娘的模样,一个随了爹的模样,一个长得文质彬彬,一个长得魁梧雄壮,乍看上去真不像亲哥俩。

少年人惊讶过后也觉得自己失礼了,看岳展的眼神带着歉意。岳展不介意的笑笑,算是善意的回应。他早已经习惯了,也能理解,因为他长得着实不像是文科生,确切的说跟文科生都不挨边,别人惊讶也很正常。

他接过哥哥递过来的考篮就跟那少年相携往院试门口走去~~~

遇雪天 岳嘉年看着弟弟的身影……

岳嘉年看着弟弟的身影慢慢进入到院试考场内, 最后消失不见,打算往回走了,正在这时他看到一个中等身材的穿着褐色长衫的青年, 他手里提着考篮慌慌张张的往考场那边跑去, 因为地上的积雪,行走间颇为狼狈。

正是因为这狼狈,岳嘉年又打量了一眼才发现这男子只穿了一层薄薄的春衫。这可是下雪天,这人要在连个门都没有的考棚里待一天岂不是要冻成个冰棍了。漫天的大雪,映衬着他单薄的衣衫,显得极为可怜。他不禁叫住了那青年,

“这位兄台,你一定是着急走, 忘了带件厚氅了, 这是我的大氅,你要是不介意, 先用用, 用完还到永福路永安镖局就可以。”岳嘉年说着从马车上取下平时放车里预备的大氅,递到那青年怀里。

那青年不疑竟然会给他件厚衣服,对他来说真的是雪中送炭。这个天他也想穿件厚衣服来科考, 奈何光路费就散尽家财了, 再说谁也没想到临了要考试了要下这么大一场雪呀!他没钱上哪里买厚衣服去, 但是准备了这么久就因为一场雪不能参加院试他又心有不甘,只能拿命博前程了。

“谢谢这位兄台, 还未请教尊姓大名?”他接过眼圈登时就红了, 这不仅仅是一件衣服,这是相当于救了他半条命啊!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兄台快些进去吧,不然一会儿考院要落锁了!”

那青年也不顾及些虚礼了,提着考篮,拿着衣服就着急赶考去了……

考院内

只见考场里搭了一排排考棚,每个考棚的空间非常的狭小,勉强不超过一平方米,三面围墙,没有门,只有上下两块木板,下面的木板白天就当作椅子,若是有幸参加乡试的时候晚上就将两个木板拼在一起当床用了。

岳展很快找到了自己抽到的考棚,他这次可就没那么幸运了,因为他被分到臭号了,唯一庆幸的是得亏现在是冬天,不是三伏天,又下了一场雪,不然那滋味别提多酸爽了。

他进到自己的考棚,发现考棚里准备了一盆炭火和一支蜡烛。接下来的三天,他要在这样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