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别的筹码可以让谢明翊再度破例,唯有自救。
至少,先远离这危机重重的旋涡,再做长久打算。
卫姝瑶抬起头,望向前面的谢明翊。
浓郁漆黑中,她看不见他,只能顺着他掌心传来的热意,知道他领着自己稳步前行。
卫姝瑶神色顿了顿,垂下眼,加快了步伐。
待今夜把草图交于他,明日她想借上山的机会逃走,离开皇城,北上去河州。
屋里很冷,只点着一盏灯。
借着昏黄的烛光,卫姝瑶才发觉,谢明翊居然穿着一身外出常服,并非寝衣。
他竟是一回来就去找了她?
卫姝瑶有些诧异,攥着图纸的手又紧了两分。
谢明翊早已松了手,自行转去屏风后换衣裳了。
卫姝瑶侯在外面,许是为了缓解方才波动的心绪,许是不想细听他换衣服时的细微声响,她掀开垂帘,朝外四下打量。
屋内,一张长案模模糊糊地隐在帘子后面,壁上挂着长弓箭筒。里间装饰古朴素净,左侧的博古架零散置放着几样物件,除去摆在前方的一张长案,便只有对面的一张小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