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睡梦中睡得一阵冷一阵热,又做噩梦,醒来的时候身边还没有梅清扬,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可怕的事情了。

所以宿若还是忍不住。

他想着,要难受也要难受在梅清扬的怀里,一个人孤零零的难受,让他觉得害怕。

不等宿若说话,梅清扬就轻轻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上来吧,奴才陪着殿下。”

宿若上了梅清扬的床榻,自己给自己盖好被子,也给梅清扬盖好以后,就钻进梅清扬怀里睡过去了。

其实这个时节确实热。

梅清扬也觉得热,殿里几乎没风,尤其是自己身边还有个热源,更热了。

但他不会去开窗,更不能把被褥掀开。

梅清扬干脆把宿若抱在怀里,在宿若觉得热想挣扎的时候也不松手,硬生生给宿若憋出了一身的汗。

天未亮,发了个汗,宿若身体都轻松不少了。

不过梅清扬倒是折腾得几乎一夜未眠。

但是看着宿若睡得越来越沉,梅清扬反倒是放下心来。

他也干脆不睡了,支着额,侧躺在宿若身侧,看着宿若的睡颜,没过多久,就忍不住伸出手来,轻轻捏了捏宿若的鼻子。

宿若果然在睡梦中蹙了蹙眉。

梅清扬又去捏宿若的脸颊。

他趁着宿若睡着,又不会轻易醒来的时候,把宿若浑身上下捏了一遍,觉得宿若总算是没有当初那样瘦了,捏在手里的手感也好多了。

宿若第二日醒来,明显好多了。

他跟梅清扬说:“我昨晚做了个梦,梦里好像有只大狗熊一直要吃了我,吃之前还总是捏来捏去的,好难受。”

梅清扬:“……”

等到宿若差不多好全了,梅清扬才开始找宿若算账。

他同宿若讲理,结果宿若一旦好了,就开始用起他惯常的那一套撒娇扮可怜,来换梅清扬不生气。

宿若一看梅清扬要跟他讲理,就半跪在床榻上搂住梅清扬的脖颈,唇凑上去吻梅清扬的唇,然后轻声地跟他道:“我知道错啦,梅大人。”

梅清扬好不容易酝酿起来的一点儿冷脸,全都消失不见了。

宿若越来越会撒娇,梅清扬也越来越拿宿若没办法。

因为梅清扬坐着,宿若跪着,所以宿若比他高出那么一些来。

梅清扬抬起眼,手压在宿若的腰上,淡淡问道:“殿下知道什么错了。”

宿若道:“不该开着窗子睡觉。”

梅清扬问:“还有?”

宿若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他这次就是开着窗睡觉给自己弄病了,应该也没犯什么别的错,所以还有什么问题?

梅清扬看着宿若发怔的样子。

他微微用力掐了一下宿若的腰,才道:“殿下下次病了,也不能把奴才赶走。”

宿若这才想起当时他把梅清扬赶走的事情。

他小声道:“我这不是怕你也生病吗?”

梅清扬看着宿若,不紧不慢道:“奴才哪有殿下这样娇弱,碰一下身子就红,捏一捏就说疼,多弄几下就哭,吹点风又生病?奴才可是军营里风餐露宿出来的人。”

宿若知道自己确实爱掉眼泪。

但他也是倔强的,于是道:“我没有弄几下就哭。”

“是吗?”梅清扬总算是微微抬起下颔来,用唇碰了碰宿若的下颔,“试一下?”

宿若盯着梅清扬眼底的金环,就知道这人目的不纯了。

他养病养了将近半个月,前七日其实已经完全好了,后七日是怕复发,所以梅清扬一直都没碰过宿若,毕竟若是一出汗又着凉,病是极有可能复发的。

不过养了半个月,按理说,该好的,也确实都该好了。

跟宿若在一起的时候,梅清扬基本没有那么久没碰过宿若的。

除非是两个人分开了,没机会了,才会见不到面碰不到。但若是放在平时,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