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过疯了，一层又一层的后悔和难受涌上心头。

在最初见到宿若的时候，梅清扬对宿若毫无感觉。

他其实不好男色，只是这样传闻能让他在朝廷中更好立足，也更容易加固他这个不好的形象，所以他就任由他们传言。

对宿若，梅清扬一开始也是毫无兴趣的。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对着宿若，总是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梅清扬把宿若抱在怀里，感觉宿若的身子又软又轻，还滚烫着。

他撩开宿若的衣裳，看见了雪白肌肤上道道淤青痕迹，是被他亲手掐出来的，现在看起来格外触目惊心。

梅清扬低下头来，用额头轻轻贴住了宿若滚烫的额头。

“对不起。”过了很久，他的声音微哑道，“等你醒来，我把真的钥匙给你。”

但宿若听不见，也没有回应。

梅清扬垂眼看着宿若泛红的唇。

他低头，用唇微微轻颤去碰宿若柔软的唇。

宿若身上的一切都像是毒一样，那样美丽，那样柔软，引着梅清扬去沉溺。

梅清扬知道，在他的计划里，动感情无异于引火自/焚。

可他此时此刻，清醒无比地看着自己走进这沼泽之中。

梅清扬中了很深的毒，他吻着宿若的唇，像是饮鸩止渴般，觉得只有这样，才能得到解救，却不知是中毒更深。

宿若一会儿发抖一会儿说胡话。

梅清扬就抱着宿若坐了一夜，在清晨的时候，让人熬了药进来，亲自给宿若喂了进去。

宿若一直昏迷不醒。

梅清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他要送谢望去建州，但摄政王一直为难他，而且摄政王的儿子很快就要进长安城了。

太多的事情要处理，但梅清扬只想跟宿若待在一起。

宿若在第三天醒来。

他醒来的时候，就感觉自己被人抱在怀里。

其实在昏迷中，宿若也感觉到有人在抱他。

这个怀抱很温暖，宿若有些沉溺，他很久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温暖了。

但宿若醒来，发现抱他的人是梅清扬。

梅清扬的眼底有青黑的痕迹，不知道多久没睡，他靠着床栏，闭着眼睛，似乎刚睡着不久。

宿若一动，梅清扬就醒了。

对视了许久。

宿若看着梅清扬，眼底没有太多的情绪。

梅清扬也没有说话，从袖子里摸出一把更小的钥匙，递给了宿若。

宿若接过那把钥匙，看了很久。

时值夜晚，烛火的光映在钥匙上，也映出了宿若自己的样子。

梅清扬道：“殿下会原谅奴才吗。”

宿若没回答，静静地看着那把钥匙。

寂静良久，他说：“你放开我。”

梅清扬一时没有动作。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这次放开了宿若，以后就再抱不到了。

但过了半晌，梅清扬还是松开了手。

宿若慢慢地自己挪到了旁边坐着。

他侧头看着梅清扬，问道：“爽了吗？”

梅清扬没说话。

宿若问：“那天晚上，你爽够了吗？”

“……”

宿若道：“为什么想让我原谅你呢，梅大人，你本来也没做错什么，偷你钥匙的人是我，你那样对我，本来也没错。”

梅清扬的喉结动了动，“奴才不该那样对殿下。”

“是吗？”安静了好一会儿，宿若才反问道。

他的眼睛竟然微微弯了弯，笑了一下，“想让我原谅你吗？”

梅清扬看着宿若。

宿若却忽然微微往前倾身，靠近梅清扬，鼻尖几乎要碰到梅清扬的鼻尖，“但我没有生气，又谈何原谅呢，梅大人。”